她不得不喊:“阿哥,你把弹弓装在身上做啥,把我咯疼了。”
表哥一句话不说,微红着脸离开她的身子。他站立了一会,有点后悔地说:“下次不这样耍了,让人看见还说我打你。”
她还想有下一次,急忙说:“你没有打我,你要是打,我早就喊叫了,”
她却有说不出的悔恨,何必叫喊呢?被表哥压在身下的感觉真好,真美。
那一年她才十一岁,表哥十五岁。再后来,她明白那不是“弹弓”,很惊诧表哥小小年纪那个就那么强大,长大后的表哥那个又会是怎么的呢?
蜜多彩秀不知不觉地喜欢上表哥,她多么希望嫁给表哥啊,尽管姑舅成亲很正常,那叫亲上加亲,可蜜多彩秀家的长辈压根没有这个打算,就是因为表哥家太穷,谁家想有个穷亲戚呢?
蜜多彩秀十二岁时,长辈做主定了婚,男方家在距城五里路的巴加坪,家有土地十六亩,还兼烧制砖瓦,经济状况比朵卓家强多了。
蜜多彩秀掉进了痛苦的深渊,在很长一段日子里,她总是在想,不能和表哥在一起,活着还有啥意思,跳进洮河算了。虽说巴加坪在临洮城边,那家人也算是半个富户,可她一万个不情愿。
在蜜多彩秀看来,只要嫁给表哥,那怕生活在深山老林,那怕过最穷的日子,她也是高兴的。她不敢说出心里话,对父亲那是绝对不敢说的,对母亲也不好意思说。怎么说呢?总不能说,阿妈,我从尕就喜欢表哥。那还不把人羞死。唉,认命吧,只有等来生了,但愿来生永远和表哥生活在一起。
真是那壶水不开提那一壶。喇答答蛾竟然这么问:“朵卓那么麻利,他怎么没和你定婚?姑舅成亲,亲上加亲。”
蜜多彩秀不能表露心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婚缘是父母说了算,儿女们敢说啥?”
喇答答蛾直截了当地说:“我要是你,我就给阿妈说,要嫁给表哥。”
“那多难为情,世上那有这样的事。”
“那有啥难为情的,董卓是亲戚么又不是外人。”
“就算能说出口,阿妈也不能做主。”
“你阿妈给你阿大说么。”
“阿妈不敢说,挨骂呢。”
“那有啥骂的?”
“你也不想想,他家里那么穷,矮人了半截,我阿妈怎么好意思提亲上加亲。”
喇答答蛾轻轻叹口气说:“话也对着呢。我要是穷汉家女儿,就要嫁给朵卓这样的小伙子,穷不要紧,还可以用双手勤劳致富。嫁给大户人家,要是男人不好,心里不舒坦,吃啥不香,穿啥不爱,活着有啥意义。”
蜜多彩秀深有感触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喇答答蛾自此茶饭不思,只是思念朵卓。她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是嫁给朵卓该有多好,那怕是粗茶淡饭,粗布衣裙也心甘情愿。
她不由得想起听来的一件事,一个女儿不满意父母做主的婚姻,和心上人私奔了。尽管这样的事让世人笑骂,当丑闻一样流传,可在喇答答蛾的心中,那一对情人很是了不起,令她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