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朵卓让侄儿转告母亲,自己到朋友家去耍一天,不吃饭了,他带了些干粮。其实他那还有心情耍,他只是沿着洮河走啊走,累了在沙滩睡上一觉,走到哈地哈庄,遇见一个好朋友,到朋友家玩了三个时辰,然后再走。他走远了,天快黑时,又往回走。
朵卓回到庄上,见自家的上房还亮着灯,传来织布声,知道母亲还在织布。想到自己不干正事,老想着和喇答答蛾幽会,不禁羞愧难当。
朵卓和大侄儿睡在西厢房,新姐和小儿子睡在厨房的小炕。
朵卓心里有事,睡不踏实,鸡叫头遍就醒了,再也无法入睡,打了几个盹,天麻麻亮了。他推醒侄儿,让他转告阿婆,他进城去了。
朵卓并没有进城,而是来到军营,告诉林彦自己要出远门。好在修建营房的石头早就拉够了,军犯们都在打土墙盖房子,和拉石头相比轻松了许多。朵卓也就放心了。他告诉林彦,他有啥难处,告诉自己的侄儿,他会照顾他的。
朵卓已决定要和喇答答蛾一刀两断,本来他见过林彦后准备离家,他又想到喇答答蛾等自己的苦衷,就想告知她,免得她天天去等。他来到喇答答蛾经过的地方,耐心等待。
太阳升高了,周边山上的云雾缓缓飘浮着,有意无意的向空中飘去。洮河水焦急的奔涌声,蚂蚱的聒噪声,这一切都叫人有点心烦意乱……。
喇答答蛾和蜜多彩秀远远走来。走了一阵,蜜多彩秀停下不动了,喇答答蛾径直走来。
董卓躲了起来,他能看见她,她却不见他。喇答答蛾脚步快了,脸上红润润的,眉眼显得很有光彩。
朵卓痴情地望着她,心里像是打破了五味瓶,说不出的感觉。一次次的约会,一次次销魂的情景涌上心头,浑身燥热难熬,生理上有了强烈的反映。他这样想,再做一次吧,只做一次,已经做了那么多次,再做一次有啥关系?做罢和她一刀两断……。
朵卓的思想斗争很激烈,母亲的话又回响在耳旁。他又这样想,万一这次叫人发现如何是好?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再说了,事情过后一刀两断,又如何说得出口,如何告别?
朵卓犹豫再三,终于强忍下胸中的欲望,清了清嗓子,唱起了“花儿”:
迭藏河水奔洮河
洮水急急入黄河,
我的人,
我像老鹰没处落
你去南路我走北
这一生里不相会
我的人
下一世里成双对
朵卓唱完本来转身离去,可又不心甘,想听听她唱些啥。。
过了片刻,传来的却是喇答答娥的哭声……。
后来在大西川流传着这样的话:喇家小姐在出嫁前病了,没见出过门。出嫁那天病还没好,临上彩车哭得晕天昏地。没见过这么孝顺的女儿哦,离不开阿大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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