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朵卓准备再次登山时,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和朵卓岁数差不多,背着弓箭挎着腰刀,服饰表明他是狼岔裕族。他见朵卓的第一句话就是:“一个人也敢进山做活。”
朵卓谦和地说:“做啥活,还不是在耍着。”
来人说:“做了这么多活,还说耍着呢。”
两个人坐在篝火前,拿出烟锅,装上旱烟,点燃烟锅,边吸烟边说着话。
朵卓进山以来第一次遇上男性,感觉亲切,也感到好奇,他怎么突然出现?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不得不问:“你叫啥?阿么寻来的?”
来人热情地说:“我叫狼岔裕赖多,远远看见这里冒烟,就撵来了。”
这很正常,朵卓深信不疑。
“你阿么一个人一个人做枋板能成么?”
“成呢,少做些枋板么。”
“你叫啥名字?”
“我叫朵卓。”
“哦,你是朵族人?”
“不,我是朵咱族。”
“朵”字有四族,另两族叫“朵加,朵六”。
“庄上在啥地方?”
“在大西川,洮河边上。”
“大西川打好得很,宽宽敞敞的,那像我们小西路,天像巴掌大,阳婆一晃就过去了。”
朵卓自嘲道:“好只是大户家人好得好,穷汉家人过得艰难,我还得要进山林盘光阴。”
狼岔裕赖多安慰道:“别灰心,你这么攒劲,以后会好起来的。”
朵卓当然有信心,可他不想高调:“靠进山做活阿么能好起来呢,至多混个肚子饱。”
过了片刻,狼岔裕赖多又问:“你的媳妇是那一族的?”
初次见面打问别人的媳妇,显得唐突不礼貌,也不友好。不过,没成亲的朵卓感受不了这么多,感受到的是难堪。一般这么大的人,娃都有一两个,他还没有媳妇,说出来很是没面子。
“你咋不说话?哦,我问得有点唐突,你别艰怪。”
朵卓见他这样说,九不的不回答。本来说个谎就过去了,狼岔裕赖多也不会跟着去调查,可朵卓从不说谎话,只好拉下脸实话相告:“说了不好意思,我还没有媳妇。”
狼岔裕赖多的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表情,吸了两口旱烟,又打量了对方几眼,纳闷道:“你这么麻利,还这么攒劲,阿么没还没有媳妇。”
朵卓犹豫了会说:“屋里穷,没人给媳妇,就耽误了。”
狼岔裕赖多安慰道:“别发愁,像你这么的小伙子,还愁盘不哈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