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皇后（1/2）

甘泉宫有两个偏殿，很大，足够容纳满朝官员的千金小姐和公子哥，男左女右，分开在两个宫殿，倒也不碍事。

楚悠然被领着进门的时候，里面只有三两人影，零零散散的坐着，比较显眼座位的女子神色也比较淡然，骄傲，靠后的就有点畏畏缩缩，伸不开手。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圈，也不知道在皇后心里，她这个代表楚家的小姐能有什么样的座位！

这种座位是很讲究的，玄国以左为尊，因此座位靠左的比靠右的好，靠左的又靠近主座的好，靠近主座的又数靠外面的好。所以说摆一次宴会如此繁琐，劳民伤财，偏偏这些权贵们有的没的就喜欢搞这些。

“楚小姐，您的座位在这边，请跟我来。”一趟路，已经换的是第三个宫女了，楚悠然面色冷淡，和这处处庄严喜庆的大殿格格不入。楚悠然能够感觉到殿内屈指可数的几位小姐的视线都粘了过来，篱歌和璎珞跟在楚悠然身后，低着头倒是没人发现，这两个丫鬟都长得比大部分人还要有小姐的气质。

皇后安排的座位在左边外围的第五个，前边的一溜是皇亲国戚，虽然不是非常受重视的那种，比不上对面全是世家贵族，布置历经多少代皇帝的古老权贵，但毕竟是占了天底下最尊贵的人的名头，对于像是暴发户一般发家的楚家已经足够让人眼红了。

“楚小姐请歇会儿，奴婢先退下了，要是有什么需要，请吩咐这里伺候的宫女。”

说着那宫女盈了盈身子，行礼告退，将客人带到座位上就算她完成了任务，每一位宫女要迎接的人可不仅仅只有一个。见那宫女告辞，楚悠然温和了嗓音，道：“多谢。”

篱歌立刻迎了上去，好姐妹似的拉起那宫女的手，悄悄的将绯红的香囊塞过去，“姑娘辛苦了，拿去买些水粉玩玩吧。”一抬头看见篱歌出色的皮囊，眼底一阵惊艳。手一捏，那是银票的手感，银票最低都是十两，抵得了她两个月的俸银。

听说楚家家境殷实，而且名下挣钱的产业不少，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而且没想到这位楚小姐模样如此出色，手下的侍女也比常人好看，是个有手段的主。

想到这里，宫女的脸色更加舒坦了，“妹妹客气了，姐姐名唤妍珠，在甘泉宫里做事，你们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

篱歌亲热的笑着，“那真是谢谢姐姐！”两个人又推心置腹了一番，妍珠这才离去，篱歌又是一脸冷淡的站到楚悠然身后，替她斟茶倒水。

“感觉如何？”楚悠然难得兴味盎然，端起茶杯掩饰自己嘴角泛开的笑。就连璎珞，见到篱歌的表现，一向冷硬的神色都柔和了许多。

篱歌从来没有做过这种套近乎的事情，她们在楚悠然手底下做过的凶残的事多了去了，但是这种事情是真心难受，可没办法，从今以后她们是要在京城混的人，必须得习惯。

殿内的几个小姐似乎想上来套近乎，但是一看楚悠然那冷冰冰的气质，又不敢上前，谁也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贸然上前，最后反而落得一个下马威，那多不好。

于是几个人都还处于观摩状态，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表面上是专心致志做着自己的事情，暗地里一直悄悄的看着这边。

整个大殿气氛沉闷，直到一抹绿色的身影打从外殿进来，步伐轻快，和皇宫端庄的感觉截然相反。楚悠然打眼望去，是一个模样娇俏的小姑娘，只有十四岁左右。

被宫女领着坐在楚悠然左边，比她稍高了一截。那女孩坐下以后赶紧打发那宫女，她身旁的侍女赶忙上前塞银子，那宫女才眉开眼笑的离去。

楚悠然分明看见那女孩不开心的撇撇嘴，但也没说什么，等侍女回来坐好后，还给她递了一颗葡萄。

楚悠然对她的感官还不错，在这个等级森严的玄国，她还没见过几个把丫鬟当人看的主子，这个姑娘年纪小小，心思到纯善。

在进宫之前，她命人将此次进宫小姐和少爷的名单，喜好，性子，还有画像都调查的清清楚楚，防止进宫的时候不知道谁是谁，反而不占据主动。

她记得这个小姑娘家世还不低，也是皇帝这一派的，骠骑将军家的小姐，萧箩。天真烂漫，但是绝不单纯傻乎乎的那种，喜好似乎是毛茸茸的可爱动物？

想到这里，楚悠然略有深意的看向萧箩的发饰，还真是，满头毛茸茸，看着还真是可爱。

小姑娘的感觉很准，楚悠然刚盯了会儿她，对方就已经动作迅速的转过头来，警觉的四处张望，可惜主角已经低着头慢慢的品着手中的茶了。

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是谁在盯着她，倒是发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姐坐在身旁，她的侍女也注意到了，主仆两人悄咪咪靠在一起咬耳朵。

尽管她们认为声音已经很低了，但是对于耳聪目明的楚悠然一行人来说还不够格，尤其是还坐的那么近。无非也就是在好奇她是谁，也并不难猜。

“你是最近很厉害的那个楚家的小姐吗？”一抬头萧箩充满好奇的笑脸映入眼帘，楚悠然一瞬间被她脸颊上的婴儿肥吸引了注意力。白白嫩嫩的脸颊，肉肉的仿佛手感很好。

“是的，萧姑娘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内心很喜欢婴儿肥姑娘的楚悠然收回视线，淡淡的道，语气仿佛是要拒人千里之外。

然而萧箩没这个感觉，“我叫萧箩，骠骑将军家的小姐。”说着又指指楚悠然身旁的座位，“我能坐那里吗？先聊会儿天呗，她们很慢的。”

这个她也不知道说的是那些个小姐们还是皇后和一部分宠妃们，楚悠然眼睛都不抬一下，只道：“请便。”

萧箩也不介意她的冷淡。跑过来盘腿坐下，姿势豪迈，又在自家侍女的凶残视线中默默端正坐好。

“看起来你一定比我大，我唤你然姐姐好不好？”萧箩揪了一颗葡萄递到她眼前，眼巴巴的问。

楚悠然现在敢肯定对方就是那种一要讨好人就送葡萄的人，垂下眼帘，伸出手指将萧箩抓着葡萄的手推了回去，“可以。”

被拒绝了萧箩也不在意，将葡萄自己吃了以后眨着眼睛盯着楚悠然的手，视线灼热，楚悠然手指被她盯得稍微蜷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