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这是一个诅咒,也是一份力量和责任。”父亲紧紧攥着拳头,能力的意志让他的视线变得模糊,只有手心中被指甲抠破的疼痛能让他勉强保持清醒“爸爸已经老了,控制不住这个能力了。”一行泪水从他坚毅的脸庞落下“这是一把双刃剑,当它在你的控制之中它可以是维持正义的武器,当他失去控制,它就是带来杀戮和不幸的恶魔,我现在这样,询问你愿不愿意接受它已经毫无意义,看守和压制这个恶魔正是我们的使命。”
艮长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就在昨天,他还是个铁匠的儿子,但今天,他力量成为肩负着守护世界和平重任的无名英雄。
“没有时间让你犹豫了。”父亲厚重的手掌重重地按在艮长生精壮但仍然稚嫩的肩上“有些是总要有人去做。”父亲的眼睛由于充血而变红,这个坚强的男人在拼命地忍住眼泪。
“我懂了。”艮长生低下头,他不想让父亲看到他撒谎的眼神。
父亲叹了口气,向后跳出十步,四周望了望,确定没有人,单膝跪下左手按在地面开始继承仪式的吟唱。
父亲身上的异变像水一样流入地面上闪耀着璀璨白光的术式。艮长生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里好像钻进了无数的蚂蚁在啃噬一样的痒,但是肌肉和经脉又有一种被涨裂的疼痛,他想离开这个术式,却发现身体不能活动,难受地喊出声来。
“接受它!”父亲喝道,说着从山坡上的树后面跳出了一个人,父亲大惊,一边继续维持着术式一边扭头看去。
黑袍男人抓掉头上的蛇摔在地上,又气急败坏地踩了几脚,向着山谷中的父子两个人喊“我奉魔神之命收取弱者的能力,为了魔神伟大的意志!”说着从山谷周围的山顶上纷纷站出几十个同样穿着的人齐声呐喊“为了魔神的意志!”
父亲感到不妙,但转移术式进行中强制结束的话两人都会收到致命的反噬,于是加大内力的输出以求加快仪式的进度,地面上的术式的光芒更加刺眼了。
山上的“必要之恶”的信徒知道已经暴露,也没有耐心等待继承仪式的进行,同时开始吟唱着转移仪式。巨大的紫黑色术式在空中结成,与下面的耀眼白光相互冲击。父亲不得不再次加大力量的输出,但双拳难敌四手,继承仪式被几十人同时结成的转移仪式打断,就在这一瞬间,他的所有生命力都被中断的仪式抽走,带着魔神的能力全部注入到艮长生的体内,艮长生只觉得脑中一阵恍惚,皮肉像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事艮长生遍体鳞伤地依在家中的铁毡上,破门而入的是一群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和士兵,地面上满布的血迹让他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切已经晚了,在被布满尖刺的黑金锁链捆住定死在黑金箱子推下悬崖之前,艮长生甚至没有机会回头看一眼。
无尽的黑暗与疼痛中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艮长生放弃了挣扎,意识也已经慢慢模糊。
“这次难道又失败了?”一个少女的声音在艮长生耳边响起,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木屋之中,四周密密麻麻画满了复杂的术式。
“这是在做梦吗?”艮长生一开口把自己吓了一跳,这是一个十分稚嫩的,幼儿一样的声音。艮长生狠狠拧了一下胳膊,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也是一个幼儿的体型,疼痛提醒他这并不是做梦。
果然还是死后重新投入轮回了,艮长生想,估计是神明的仁慈,让他能保留上辈子的记忆。
一旁正在埋头苦干的少女这时才发现他醒了过来,把艮长生抱到面前的桌子上。
“太好了,我还以为又失败了,能说话吗,你准备怎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呢?”
“你是谁?我现在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艮长生打断她的话,但这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十分违和,少女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是大陆上唯一的称号级大炼金术师,泽诺妮亚,我在河里捞到了你顺便用你做了些实验,碰巧把你给救了。”泽诺妮亚看似漠不经心地回答,手指摆弄着头发。
“唉,你和他都是可怜的孩子啊。”泽诺妮亚指了指艮长生现在的身体“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对了,叫我姐姐。”泽诺妮亚起身去忙活了,艮长生看见,她挂着和自己一样的挂坠。
“时间过得真快啊,从姐姐,喊到妹妹,又到侄女,现在的泽诺妮亚,她还是没有变啊,时间只是在我身上又过了四十年。”艮长生自言自语道,卧房外面的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泽诺妮亚现在还没有回来,不过艮长生并不担心,轻轻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去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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