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噩梦中（2/2）

“鸟的尸体。”

……

孩子们的答案五花八门，院长慢慢转动脑袋，他那张空白的脸最后对着坐在墙角的男孩。

小男孩抓着课本，在自己老师示意下说道：“血和羽毛。”

“血和羽毛？”院长似乎比较满意驼背男孩的答案：“凝固的鲜血象征死亡和绝望，飘飞的羽毛代表自由和希望，小家伙，你的答案很有意思。不过我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些，你们当中有人做了不对的事情，我希望他能够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

一旁的男老师很懂得察言观色，很快明悟：“是谁杀死了院长养的鸟？快点站出来！现在主动认错，院长一定会原谅你们，等过会要是被我查出来，我就罚他去操场……”

男老师的话被院长打断，他摆了摆手：“不要吓唬孩子，我只是随便一问。”

教室里沉默了十几秒的时间，忽然坐在教室最后面的高个男孩站了起来。

看到杀死小鸟的凶手站起身，男孩瞪大了漂亮的眼睛，仰着头，似乎十分惊讶。

“李时，是你杀死了院长的鸟？”

男老师声音很严厉，那个高个男孩声音颤抖，巨大的头颅拼命晃动，他很果断的伸手指向男孩。

“是他！是他杀死了院长的鸟，我和李明都看到了！他撕扯着小鸟的翅膀，用手指按住鸟的脖子，最后将那只鸟摔在地上！”

在未变声以前，孩子的声音大多都很清脆，不过有些时候也很刺耳。

高个男孩说完以后，整个教室里所有人都看向营养发育不良的小男孩。

一个个晃动的巨大头颅，一张张畸形的面容，一道道目光‘逼’视着坐在墙边的孩子。

“就是他杀死了鸟！”叫做李明的矮个男孩也跳了出来，他的声音更加尖锐，还隐隐的带着一丝颤抖。

男孩刚刚‘挺’直的身体慢慢弯了下去，他漂亮的眼珠子中满是慌张。

“是你？”男老师目光不善，对着男孩大声喊道：“给我站起来！”

男孩瘦小的身体已经快要缩成一团，被老师这么一吓，打了个哆嗦从椅子上站起。

“是不是你杀死了院长的鸟？”老师走下讲台，他身高一米八，好像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墙般站在男孩面前。

“说话！”老师声音很大，十分严厉。

男孩漂亮的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他双手抓在一起，脑袋慢慢低下，却没有说话。

教室里，小男孩的沉默让男老师更加恼火，自己班上的学生竟然调皮捣蛋杀死了院长养的鸟，这么一来，自己在院长心中的评分肯定会降低。

“说！是不是你杀死了院长的鸟。”想到这里，男老师更加生气：“你知不知道，院长养的鸟是国外才有的一种鸟，在国内非常稀少，你真是气死我了！”

男孩沉默不语，那两个恶人先告状的孩子心里高兴，一唱一和继续说道：“老师，每到快要上课大院里没人的时候，他都会偷偷跑进院长办公室，我们已经发现他好几次了！还有其他同学也看到过！”

“是啊，我也见过。”

“没错，杀死小鸟的就是他！”

“这么可爱的小生命，你怎么就能下得去手？太残忍了！”

一个个晃动的巨大脑袋，一张张放大的扭曲面容，几乎是不间断的围绕着男孩进行指责。

墙角的孩子这个时候仍旧没有说话，他头压的很低，我已经看不见他的脸了。

“安静一下，你们继续上课，注意课堂秩序，你跟我出来一趟。”院长开口，教室里立刻变得安静。

他朝男孩招了招手，自己先朝教室外面走去。白泉颐想都没有想也跟着出去了。老师好像没有看见白泉颐一般。

院长和男孩停在一楼拐角处，这里距离几个教室都很远，没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鸟是你杀死的吗？”院长在梦中的形象没有五官，平整的脸看起来非常吓人。

男孩低着头没说话，表现的很是乖巧，这模样就跟犯错了的孩子一样。

两人僵持了几秒钟时间，还是院长打破了平静：“我知道鸟不是你杀死的，我也知道你经常跑到我办公室里，打开鸟笼把那只鸟放出来，你跟它是朋友，怎么可能撕扯掉它的羽‘毛’将它活活摔死？不是你做的，为什么你不大声的说出来？告诉所有人真相呢？”

院长的这一番话，这让白泉颐感到很惊讶，这老家伙真是一个好人？”

听到院长的话，一直低着头的男孩慢慢仰起脸，那一双澄澈的眼神好像从未受到污染的小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