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卢人娄敬（1）（2/2）

“这里面装的也是酒，不过只是当地的高粱酒，性子过烈，不适合孩子饮用。改天若是有缘，当请几位小哥喝北方的马奶酒。那种酒味道虽然奇特，长饮对身体却极为有益。”那汉了似乎很健谈，坐定之后，又开始滔滔不绝谈了起来。

“先敬兄长一杯。”卢狄年纪较大，出来作东道。

“如此多谢小哥了！”汉子点了点头，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赞道：“果然香甜爽口，别有特色。”

此时小二端着几盘菜上来，一一罗列在桌上。

大伙儿见蝴蝶肉形似金钱纹展蝴蝶，色泽鲜艳香气逼人，甚是诱人，便纷纷举箸食用。

再品尝腊羊肉，只觉得红亮美观，膘白如玉而不腻，肌红如霞而不膻，香醇可口味美余长。

至于那口条，也是柔韧脆香，回味悠长，确实都是美食中的精品。

张不疑、刘盈、夏候元几个，虽然还不知道如何品评，但吃得顺口便极为开心。

“唔，甜酒配着香肉，果然味美至极。好多年没有尝过这等滋味了。”汉子又赞道，掀开葫芦盖子道，“大伙儿也尝尝高粱酒的味道——一点点并不碍事。”

“嗬！”张不疑与刘盈端起碗来喝了一口，都被辣得吸了口气。

“尊驾如何称呼，似乎对酒情有独钟，不知可肯为小弟们谈论些酒经，以便增广见闻。”卢狄对酒味倒是习以为常。他平日在酒宴上时常被叔伯们嘲笑，总想着要从外面学些东西，回去之后用以还击。

“在下娄敬，乃是齐国卢人，想来与几位小哥也可算作半个老乡了。”那男子是个老江湖了，对卢狄几个的来历并不肯多问。

见刘盈点着头，娄敬又接着说道：“酒可是个好东西呀！尤其对在下这种长年飘荡的游子来说，那可是度过漫漫长夜的仙品。”

“哦！”卢狄听了有些疑惑，他只知道此物喝多了要吐，而且极为难受，不过下次酒量也会相对增大了些。若是酒量大到一定程度，在酒桌上便可以大声地说话，甚至于去欺负别人了。这可是他近几年来尽力争取达到的目标之一。

“几位小哥如果清楚酒的来历，就更能感受醉酒的过程，能够体会到在下所言不虚了。”娄敬见大家都在用心地听，便自顾自地讲开了去：“据说酒乃是由舜帝之子杜康首造。舜在位时天下大治，粮食多得吃不完。可世人只有吃食而没有饮品，未免觉得美中不足。一天，粮仓因为雨水而渗漏下许多极香的汁液，杜康便将它收集起来献给父亲。舜试尝过此物，觉得虽然香醇，却极为涩口，便令杜康用心揣摩，研造出一种饮品来。

“杜康接得此令，却并不晓得如何酿造，为了多了解些情况，又到粮仓接了此液喝下，不久便晕晕乎乎地进入了梦乡。昏昏沉沉中遇见一白须老叟，老叟告诉他说，粮仓渗露乃是琼浆玉液，只是缺少些佑料，故而不够完美。九日后酉时，在河西榕树之下有三个人经过，如果能够求得他们各加入一滴血在里头，饮品即可以研制成功。

“杜康醒后深以为然，到了时间便在榕树下等候。不久便看见个书生经过，杜康以实情相告，并讨得血滴加入。随后又来了位武士，听杜康道明原因，也爽快地献出了血滴。此后却再也没有人经过了。眼看酉时将近，杜康心内着急，偶一回头却看见榕树底下还睡着个傻子。杜康知道与傻子难以沟通，于是不问自取，在傻子的手上挤了滴血来凑数。

“说来也奇怪，傻子的血滴入之后，那汁液便散发出了醇香之气。舜帝喝过之后极为满意，并问此物何名。杜康一愣，道：儿臣用时九日方才研制成功，就称之为‘九’。因为它是酉时前加入三滴血而成，便于酉前加三点水，以‘酒’书之。

世人饮酒之时，初时斯文有度，继之慷慨激昂，终至丧失理性，便是书生、武士、傻子身上之血相继生效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