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间有人子智且雅（1）（2/2）

“母亲可是做了什么美梦？笑的好甜。”天已大亮，幼女摘回了一捆莎草和棘果。

“天都亮了嗬。”

“母亲这一觉睡得可安稳？日头已快爬到头顶，该吃饭了呢。”幼女边说边整理炊具，准备做一锅莎草羹。

孟草坐起，拢了拢头发。“我梦见我年轻的时候，在莲花里捧出了一个男娃，粉红面颊，煞是可爱。”孟草喝了一碗水，看着手上血迹干涸的伤口。这些年祭天，手上的伤口愈合又划开，这双手掌已是伤痕累累。

“梦境虽好，可仍旧不是圣灵的指引。”

“母亲，圣灵的指引梦境是什么样？”

“历任的祭司长老有过各种不同的梦境，有指点族人用武器用阵法狩猎的，也有织布编绳的，最好的梦境指引就是带着族人来到这片河谷的梦，那是茵水祭司的梦，据说梦里她变成长尾白鹇一路飞到这片闪着光的河谷，河水清甜，猛兽不至。醒来后就带着族人跋涉了十多天找到了这片河谷。咱们部落靠着祭司的梦境越过越好，越来越繁盛。”孟草热爱族人，也对圣灵有坚定不移的信心，“这是祭司存在的意义。”

“也许这个梦境就是圣灵的指引呢？”幼女宽慰着母亲，“只是母亲暂时还不明白梦境的深意罢了，也许咱们真该去河边摘莲花呢。”

“罢了，这样的梦我也曾有过，哪个老人不想重回年少。”

祭天仪典过去了十多天，孟草祭司没有得到圣灵指引的事族中尽知。

“明年，明年我们要献上更多的猎物。”族长也只能这样安抚众人，除了孟草，也实在没有合适的长老能担当祭司之职，毕竟不是谁都能记住长长的祭词，对族中事务清楚如斯。

“孟草长老可在屋中？”族中男子呼鱼等人在日暮时分找到孟草所住的棚屋。

幼女应声而出，“母亲外出了，稍后即归。呼鱼有事找母亲？”

“今日我等狩猎归来，在下游的池塘边捡到一个婴儿，这池塘里开满莲花，此儿赤裸着躺在莲叶上，不知是何人所遗，不哭也不闹，煞是可爱。带来请孟草长老看看，是不是能留在族内。”呼鱼怀内抱着麻布衫的襁褓，男婴果然面色绯红可爱，神采奕奕。

“呼鱼稍等，我去唤母亲归来。这孩子可是圣灵带给我们的啊！”幼女想到母亲在莲花内捧出男婴的梦，激动不已。十年了，自她有记忆以来，母亲就是祭司，不断期待的圣灵的意旨，终于真真实实地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