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暗道（2/2）

空荡荡的通道中只有他们二人独自游荡，视野并不明朗，环境很昏暗，可能长期与外界不通，空气都显得有些浑浊。

壮汉听着他们二人的脚步声接连做响，这个安静的地底世界，夜天宇带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夜天宇在前方带路并未回头，但却好像是察觉到了壮汉的疑惑，终于是开口了。

“想修练吗？”夜天宇说话间并没有任何感情，又像是面对着一面墙壁自言自语。

壮汉倒是听得清晰，“修练？呵，一个人不能修练就注定只能是平凡的一生，永远看不见出头的那一天，可是像我这种资质欠缺的人，注定只能平平凡凡，能好好活在这个世上，我就觉得很不错了。”

“平不平凡和能不能修练无关，世上并没有真正的平凡，当一个人能真正做到平凡，那他就不平凡，而是伟大了！”

壮汉不知道他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听上去有些深奥，然后就听他接着说道。

“如果我说，你也可以踏上武道，但是会付出你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你，还想走上这条路吗？”

波澜不惊的话语，却是在壮汉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指间在微微的颤动，抑制不住的难以置信，以及久违的激动！

“什……什么意思？”

“我们可以让你从此以后拥有修练的能力，但是你要么会成为血族的战士，要么，就是沦为尸侍。”

“我愿意！”

夜天宇没想到他会答复得这么直接，可能他还是低估了普通人类对武道的崇尚之心。

“不再考虑考虑？”

“不！不用！只要可以踏上修练的道路，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壮汉此时的情绪很是高亢，夜天宇却是皱了皱眉头。

“我想你可能没有完全理解我说的话，我并不需要你怎么样，我们可以让你拥有修练的能力，但是，你将失去自己的灵魂，而且一旦失败，你将堕落为尸侍，也就是你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些人影。”

热情似火的心好像突然被浇上了一盆冷水，壮汉眼中的光不再那么夺目，终于是恢复了理智，认真的思索了起来。

“那些半死不活的家伙，都是以前失败的人吗？”

“人？如果以你们人类自居的话，那麽我可以告诉你，那些并未是人族，而全都是血族之人！”

“怎么会……”

血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种族？

“他们为什么会那样？难道也是同你刚才的的？跟修练有关？”

“你现在不需要知道得这么多，而是告诉我，你的心中，还有没有修练的想法？”

壮汉心中多有挣扎，要说这突然降临的修练机会他没有想法，是肯定不可能的，可是，若是沦为没有灵魂宛如死物一般的存在……

“成功的把握有多少？”

“不知道，你是第一个人类，就我们自己的把握而言，能有四成，而你的话，我也没法断言。”

“……”

“所以，你到底想好了没？”

夜天宇突然停下了脚步，壮汉低头沉思着，差点撞上他的背。

“到了，决定吧！当然，你真要放弃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除了不能回到你们的帝国，我保证，你能在这里生活得很好！”

前方好像是走到了通道的尽头，一扇稍有年代感的木门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好像就是这么直接镶嵌在墙壁之中一样，简单，却也很干净，壮汉看过去，上面并没有落积灰尘。

看来，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了，或者说，这是他做出选择前的最后一站。

夜天宇的话在他的心里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巨浪，是安祥的度完后半生，还是冒着不足四成把握的风险奋起一搏？

自己是个人类，自己是个人，自己……活得一点也不像人……

壮汉的神情逐渐镇定下来，目光炯炯有神，双手紧握，呼吸却并不像他的神情一般自若，变得有些急促了。

他抬头看了眼夜天宇，发现他此时也正在打量着自己，神情正如他的性格，多有玩味。

然后，又将自己如火的目光，投向了那一扇简单却高大的木门。

“如果一个人平凡得过，也能生得伟大的话，这应该是让人庆幸的事情，可是，我做不到啊！”

“我，只想……修练！”

“呵……”

夜天宇收起了笑容，转身走向了木门，壮汉心中好一番慷慨激昂，却是发现他并未理会自己，不以为然的独自转身走去，他只好悻悻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