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归程（1/2）

“公主，唐人这分明就是想饿死我们啊！”一座大帐里，先前于云中故城中与崔敦礼对峙的一群人围坐一起。

“就是啊！公主，今年的羊都不够肥，这个冬天我们要饿死一半的人啊！”另一个满脸胡须的汉子说到。

“大家听我说！”坐在上首的阿史那云发话了：“我知道大家都很困难，可是我们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只要这个冬天熬过去了，春天就好了。”

“公主，你说得轻巧，可是这个冬天怎么熬啊！”左边的一个汉子说到，他就是脱思。

“会有办法的，唐人不是许诺会接济我们粮食吗？”阿史那云放低了声音。

“公主，我脱思部本就是一个远川的小部落，虽然日子过得苦，可也没饿死过人，颉利可汗和唐人作对的时候我都没参与，躲得远远的，现在颉利可汗败了，却把我们也赶到了这唐人的羊圈里圈着，只等着被一刀宰了。你说，我脱思到底犯了什么错！”脱思说得是涕泪齐下，声音哀婉，闻者是无不动容。

“脱思，草原上的规矩你是知道了，现在即然到了这个羊圈里，那就只能听鞭子的号令了。”阿史那云也是无奈：“大家放心吧！唐人即然许诺了五日之期，若是到时候没有粮食，我就去并州找李都督问个明白。”

“阿史那云！怕只怕你去问个明白了，我们都饿死了！更别说你能不能到得了并州都不知道。”右手边的一个汉子起身吆喝了起来。

“呲毕力，你什么意思？”阿史那云盯着这个汉子。

“我是什么意思？我饿死的人最多，你说我是什么意思！”呲毕力声音很是浑厚。

“我还没问你呢，你的羊是最多了，为什么饿死的人最多？”阿史那云责问着呲毕力：“难道你又在杀人吗？不是已经说过吗！我们人少，每个人都很重要，不要再杀人了！”

“阿史那云，你说得轻巧，与其过些日子饿死，还不如现在杀了还能节省一些吃得。我们是突厥人，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呲毕力很是不屑：“脱思，你的部落老家伙最多了，杀一些，还是能挺过去的，哈哈哈！”

“呲毕力，你要干什么！唐人会给我们粮食的！”阿史那云气急败坏的指着呲毕力。

“阿史那云！我也是姓阿史那的，阿史那是草原上最高贵的姓氏，什么时候阿史那成了唐人的狗了，要听唐人的话，吃唐人扔的骨头了！”呲毕力高声叫到。

“呲毕力，难道我们突厥人的血还没流够吗？”阿史那云没想到他会这么骂自己。

“诸位！我们是草原上的雄鹰！不是唐人圈里的羊！”呲毕力面向几位首领叫到，又转向阿史那云：“阿史那云，我等着，五日之后要是还没有粮食，我就只能自己去找吃得了，别忘了，你也是姓阿史那的！”也不待回答，直接转身掀开厚厚的羊皮毡，往外走去，寒风从门口吹了进来，几粒雪花飘了进来，下雪了。

......

“又下雪了啊！”清晨，李崇义从三角帐里钻了出来，昨夜的雪还不算大，只能留下个脚印，可阴霾的天空不是个好的征兆。

李崇义紧了紧袍子往营地中间走去，伙夫已经弄好了汤饭，帐篷自有兵卒收拾。

“李别驾，情况不妙啊！估计会有一场暴风雪啊！”江洋钻了出来，他刚巡完了营，看着阴霾的天，以他几年的北地生活经验得出了结论。

“是啊！乘着现在没怎么下雪，我们抓紧时间上路，能多走点是一点。”李崇义有种直觉，他总觉得自己需要尽快赶到云中故城去。

“好！”江洋领了命令，扯起嗓子叫了起来：“都加快速度！收拾好了就去领碗热汤和饼子，直接出发！”

顶风冒雪，大半日得艰难行进。

“江都尉，叫大家再快点，暴风雪要来了，再行几里地。”风太大，李崇义得大声说话江洋才听得到“咳咳咳咳。”捂着嘴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