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花开堪折（1/2）

黑客大人用过汤药与龙涎酒，关泓乖巧地退下。

殴雪君举着一柄团扇，轻轻扇动水汽：“前辈，您对他是否有些苛责了？”

“王十里吗？”黑客大人擦一般脸上的汗珠；“他是个好苗子，离开江左镇近两月，回来后，江左镇各路人马还都记得他，卖他的面子。警备局那些人，听到王十里回来了，也纷纷加起了尾巴。为了对付他，山上那位也被迫出招，为城隍庙换了条好狗。这是王奇山的本事，亦是玄微子将他招入山谷的缘由。雪君你，不是也对他青眼有加吗？”

“您就说只是吧。”殴雪君笑道。

“我此次冒险回来，主要是为了雪君你啊。”黑客大人整衣起身，竟然恭恭敬敬地朝殴雪君行了个恭礼。

“前辈，您万万不可如此，我，承受不起。“殴雪君手忙脚乱，急忙回礼。

“雪君出师，我如何能不来？”黑客大人坚持行完礼；“你如今的出身，是我在江南选取了，可还满意？”

“谢前辈的关爱，雪君很满意。这副躯壳，比以前的我，漂亮多了。”殴雪君捋着一缕黑发，欣喜地答道。

黑客大人沉声道；“雪君回来后，杀气有些重了。每一条性命都是一分煞气，煞气缠身，与你的前途不利。今后，这些事不要过你的手，都交给他去做。”

殴雪君低眉，悄声道：“雪君回来，只想着着复仇。不太考虑前程。”

“我们来晚了，没见过雪君的前身。雪君，若你能选择，还想做回唐余丹吗？”黑客大人怜爱地看着她。

殴雪君犹豫片刻，轻轻点点头。

“迟则半年，短则三月，雪君即可如愿。”黑客大人肯定地说；“王奇山，没有经历过那场杀戮，脑子里，还是花花世界和平盛世的世界观，自由平等与天赋人权之类的流毒，尤其严重。这样的心性若狠狠磨砺，就如十年前的你们一般，不仅成不了什么事，还将害人害己。方才那番话，只是开场锣，提起他的精神。从今天开始，他也必须精神起来。我们是在与神仙玩儿游戏，稍不小心，就要重蹈覆辙。”

“那件事，真的要来了？”殴雪君眼角，闪过一丝不忍；“若只为了我……”

“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耽记，更是为了花花世界的。江左，必须经历一次彻底的洗礼。”黑客大人神情淡然，似乎在说一桩小生意般；“王奇山，若不能在这场洗礼中成长起来，只有两个选择：或者返回花花世界，或者，去大昆山找他的师父。”

“我……该怎么做？”殴雪君沉吟半晌，问道。

“殴雪君喜欢王十里的帅气。你……好像也不太讨厌他。”黑客大人换了副面孔，笑吟吟地说道：“记好了，短则三月，长则半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江南欧家，也是个实力雄厚的士族。半年之后，欧家的大小姐，也是一份难得的资源。与其便宜了别人，不如给他。”

“前辈您，太过分了。”殴雪君受不得这番言语，红了脸颊，润了眉眼。

“若雪君不做，耽妃就要做了。在竟陵，耽妃曾说过，要王十里做女王殿下的面首。”黑客大人继续道；“这，也是为助力他冲破玄微子与罗妃的掌控。洛阳生命研究院的最新成果是，由于丹心的生成，这个世界d级高手的生理欲望，平均比常人高出五倍。比花花世界那些退化的人体，高出十倍。你们俩，一个是江左神使，一个是南卫摄政女王，这些年自持身份，都过的太苦了。压抑久了，将引发精神方面的疾病，会变态的。”

“还不是前辈的功劳……耽妃她的心里，只想着前辈您啊。”殴雪君听不下去，娇声道。

“你们……也太顽皮了。”黑客大人黑起脸，转过身，摆手赶人。

殴雪君冲着他的背影，无声说了几句，才依依不舍地闪身离开。

片刻后，儒雅楼陈掌柜出现在石亭内，双手捧着一只精美的玉瓶。

“九转丹，你先收好。到时候，给他们用吧。”黑客大人步下竹床；“告诉他们，明晚开始行动。这几天，你就留在这里，好生修炼一番。明年，等事情过去了，去大昆山吧。”

陈掌柜“诺”一声，留下只黑色皮包，躬身退下。

黑客大人打开皮包，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揉搓几下带在头上。

转眼间，他就变成了另一个陈掌柜。

南柯十年，十一月八日。

王奇山从被赵雪美踢出仓储行的阴影中走出来，坐到江左警备局的局长办公室内，正式开始工作了。

上午，他召开警备局中层领导会议，宣布了四道人事任命案。

第一、免去乐云龙的警备局飞龙队队长职务，任命他为南门码头管事，带着从江左水师下来的那些老兵，去管理南门码头。

第二、免去陈洲的警备局办公室主任职务，任命接替乐云龙，做飞龙队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