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启蒙（1/2）

王奇山与子期真人下了一盘棋。

子期真人说，王十里心不在棋盘上，赢了也无甚意思，拿来陆间送的一包茶叶，骑上仙禽走了。

所谓言多必失，山涛真人在观棋，王奇山与他之间还有一次棋战，也不会认真与子期真人“手谈”。

山涛真人不好意思，说了句后会有期，也消失不见了。

三仙真人说，他们都没有仙禽，这一只是找人借的。山涛若不去追子期真人，就真的要走回大昆山了。

耽妃养仙禽天真每天的基本消耗是早晚两副五行散；淳鱼培养两只准仙禽，也变得越来越穷了。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去洗劫苑城，掏银毛的洞府。

竹林七仙们，根本养不起；他也养不起。

王奇山问子期真人的事，陆间说，子期真人还是不错的，却是南楚芈尚王子的仙师，受南楚供奉多年。芈尚被王十里压制在呼风唤雨谷内，他来看看，也在情理之中。

殴雪君看出王奇山的担忧，说也不用担心，子期真人不会干涉此处的战事，更不敢帮芈尚做什么。

三仙真人冷笑道：山涛真人与子期真人，都刚受了白云观的责罚。并且，白云观书记处颁布了一道谕令，要求白云观各路仙人，将自己在凡间的收徒情况上报书记处。

王奇山想到不久前小露一面的蓬莱仙境瀛洲岛主君平仙人，想到在水月如画观“偷听”到的那番大仙之间的争论，若有所思。

江左五国是大昆山白云观的地盘，五国之间内部如何斗，都只是内部矛盾。南楚与南周，却勾搭上了襄阳王和蓬莱紫霞。

尤其是蓬莱紫霞，可说是蓬莱仙境之丹霞岛的人。

白云观处罚与南周和南楚关系密切的山涛真人和子期真人，或在警告白云观诸仙，不要站错队。

大仙君平真人这个时候来找白云观诸仙论道，其用心不问可知也。

三仙真人好酒，好文，好面子。

王奇山命阉人武士拿来几坛酒，请来樊南生，架起篝火，重新摆上酒宴，招待三仙真人和殴雪君。

来到唤雨台大营后，为了招待仙人，他第一次破戒，饮酒。

军营之中，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精致美味。

王奇山又露了一手，搞了一只烤全羊。

三仙真人吃的高兴，喝的痛快，诗兴大发，与樊南生各吟诗数首；又拔剑狂歌，直闹到五更时分，才与殴雪君尽兴而归。

他们，也不能在这凡间军营里久留。

天亮了，雨也停了。

王奇山与诸葛子衿赶去城墙望台、呼风山防线转了一圈。

山谷内的灭卫联军正在修缮军营，没有发起进攻的意思。雨后初晴，湿漉漉的山地，也确实不适宜发起进攻。

天门羽衣陆间师徒没有走，陆间在神庙内与多多大师研讨佛经，燕公主随着樊南生，在大营里转了一圈，临近中午的时候，来到唤雨台帅帐。

王奇山刚处理完军务，问燕公主有何指教？

燕公主拿出一封书信，说跑这一趟，主要是为兄长、南吴王储孙晋做信使。

孙晋正在狩猎，带着五千部曲私军，在南吴与南韩的边界周围转悠。他得到了一个消息，不敢以飞信通知江左将军府，只能辛苦妹妹跑一趟了。

消息来自江夏镇，江夏黄派出黄冈公子，率领一支由江夏、江陵、沔阳三城拼凑成的两万人的大军，进入了玄灵道，大约五天后，可达呼风唤雨谷。

孙晋信上说，请王十里不必担心南韩的事，有他在，南韩不敢乱动。

王奇山感谢燕公主，并请她转达对孙晋王子的谢意。

他与南吴王储孙晋的交情……也只是认识而已，这份人情，是给耽记和耽妃的。

燕公主说，她路过君县时，还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

申东浩与他的千羽营，向君县的各家铁器作坊里下了一批订单，似乎在打造一批攻城器械。

王奇山与诸葛子衿对视一眼。

申东浩的任务是驻守君县，是守城。他们，打造攻城器械干什么？

下午，王奇山招来彼得洋和锦衣卫，询问君县申东浩和千羽营的情况。

锦衣卫的判断是，申东浩似乎得到了什么消息，立功心切，在为进入南楚腹地攻城略地做准备。

王奇山放下一半心。

申东浩的消息，应该来自七叔申解。他现在是将军将军府的祭酒总监，属于消息灵通人士，大概听到了些什么。

彼得洋刚打好城墙的地基，趁机向王奇山要人，说滨城的城墙已经拆了一大半了，只苦于运力不足，石料都运不过来。

这条路王奇山走过两趟，知道卡口在那里。说你可以在渡河浮桥上修一道木轨，把渡船改造成牵引车，速度能提升三倍以上……总而言之，要人没有。

彼得洋大喜，说王奇山解决了一个困扰耽记数年之久的问题。

王奇山说，是刘顺利发现了这个世界的柚木资源丰富，且都坚韧异常。他正在谋划改造江左镇南门外沼泽，为乖女儿小月打造一座妖族城市。

这个说法，是刘顺利提出来的。

晚上，神庙终于清静了。

王奇山向陆间请教神仙之道。

陆间说，为神与为君是一个道理，主要在于“信”与“威”，做好了这两项，即便上就合格了。

王奇山欲摸出银毛的小丸，却发现它被困在三足鼎内，取不出来了。

陆间说，那是妖族内丹，是银毛供奉给他的信物。不过，银毛既然已经坐上了凡城主神的位置，很快就会成就仙童，内丹已可有可无了。

如果想控制住他，需趁他神智初开，也就是对人间世界不甚了解，不知为神之道傻乎乎的时候，弄一枚定神金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