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王十里也疯了（1/2）

四月十九日，芈尚又发了一天疯。

呼风山防线来不及休整，第一道防线中段损毁严重，堑壕被填满，形成了一条三十丈长、近二十丈宽的缓坡。

在一天的时间，为了争夺这条缓坡的控制权，芈尚付出了近万条性命的代价，终于在缓坡的中部、原堑壕的位置，强行建立了一处营寨，暂时有了立足之地。

羽林卫被迫退守第二道防线，损失也很惨重。

两营主力步军被打残，两营火铳营近半火铳由于枪管过热变形报废；新建的滨城营，又被全歼了。

四月二十日一早，羽林卫发动反击，前锋营突入缓坡营寨，一度将芈尚赶回山谷。

蓬莱紫霞擂鼓，出动了两营瑶台卫。

前锋营抵挡不住，撤出了缓坡。

下午，瑶台卫进攻呼风山第二道防线，却只出动了一营人马。

芈尚似乎不满意这样程度的进攻，有一次发疯，带着仅剩的一千部曲参战。

羽林卫再次遭受重创，第二道防线数度被攻破，飞鸿营统领唐阳，被芈尚阵斩。

王奇山带着四十亲卫与八十阉人武士上阵鼓舞士气，才堪堪抵挡住，将芈尚杀退。

晚上，彼得洋带着后勤营连夜抢修第二道防线，遭遇对方箭雨攻击，损失了数百劳工，被迫作罢。

诸葛子衿要求将羽林卫左卫的三个步军营派上去，防守第二道防线。

王奇山坚决不允，说那是战略预备队，只有在芈尚攻上最后一道防线时，才能动用。

并且，他不认为芈尚还有力量发动同样级别的攻击。

前三天的猛攻，芈尚的五万人马损失过半，三千部曲消耗殆尽，他，已经没有本钱了。

呼风唤雨谷之中，真正玩命打的，只是南楚的军队而已。

他将猛虎营的十八门火炮移到了第三道防线后方的山顶平台上，林火营和雨火营整编为一营，在第三道防线与猛虎营之间，建了一道新防线。

二十一日上午，蓬莱紫霞没有出现在山谷高台上，灭卫联军对第二道防线的进攻，主要是射箭。

他们正在修整营寨后的道路，准备修筑军营。

诸葛子衿放下一半心，芈尚果然无力进攻了。

下午，蓬莱紫霞又出现在谷中高台上，她没有擂鼓，与身边的两位将军，看着呼风山防线，似乎在商议如何进攻。

王奇山被紧急从披红女神庙招到观兵台上，诸葛子衿放下望远镜，神情凝重地说，南周的援军到了，姬享来了；仗不好打了。

李广说，两营黑衣军刚进入缓坡中的营寨，看旗号，是宁夏卫。

王奇山举起望远镜看去，高台上，蓬莱紫霞身边，宁夏卫统领姬享也举着一副望远镜，看向这边。

他似乎看到了王奇山，抬起左手，猛地一挥，做了个斩首的架势。

王奇山哈哈笑着，放下望远镜，伸长脖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正躺进诸葛子衿的怀里。

远远低，蓬莱紫霞举起手臂，摇了三下。

李广说，她竖起了大拇指，似乎在点赞。

诸葛子衿推开王奇山，说，羽林卫已经伤亡过半了，姬享又带着南周援军到了，你现在还有心情笑？

王奇山说，不笑怎么办，难道让我哭给他们看！

诸葛子衿说，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是冒着敌人的箭雨，挖断缓坡，加固第三道防线，在第二道防线后挖出一条深沟，越深越好。

王奇山不同意，说明天把预备队派上去，与姬享刚正面。

诸葛子衿问刚正面是什么意思？

王奇山说，就是堂堂正正地打一仗。

诸葛子衿生气了，说几天是芈尚疯了，现在，你也疯了。

诸葛军师，不伺候疯子！

说完，她一个瞬移离开了观兵台，不知去哪里了？

王奇山举着望远镜四处寻找，半刻钟后，看到她背着背囊骑着一匹黑马，离开了唤雨台大营。

这是……要不辞而别吗？

王奇山苦笑着摇摇头，让李广派唐月月去追，务必把诸葛军师请回来。

这几天，她战略方面建言的都被王奇山搪塞掉了，只采纳了部分战术层面的建言，心里肯定不爽。

但是，王奇山看着几乎被打残了的羽林卫，心里的痛苦与不舍，又与何人说？

迄今为止，整个呼风山防线，原汁原味的羽林卫步军，只剩下李广带来的三个营了。

他们，与一营重骑，三营轻骑，将是明天决战的主力。

如果不出现天狗吞日，后果不堪设想。

天快黑的时候，诸葛子衿被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