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神秘的人（1/2）

吃饭的人要去饭馆，洗澡的人要去澡堂，买菜的人，自然要去集市。

可是金万屏带他来的地方，既不是集市，甚至连街道都算不上。

长亭，古道。

长亭，自古以来就是人们饯别之地，离别总令人黯然神伤，这使得“长亭”这两个字的本身就仿佛带着凄凉萧索之意。

雨已住，荒草凄凄。

长亭外，小道边，正有一双少年男女在殷殷话别。

英挺的少男，多情的少女。他们显然是相爱的，他们本该厮守在一起，享受青春的欢愉，为什么要轻言离别呢？

少男的身上负着剑，但无论多锋利的剑也斩不断多情儿女的离愁别绪，他眼睛红红的，仿佛也曾流过泪。

“送到这里就够了，你回去吧。”

少女垂着头，到：“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少男道：“不知道，也许一两年，也许……”

少女的泪又留下，道：“你为什么要我等这么久？为什么一定要走？”

少男的腰挺得更直，道：“我早就说过，我要找到那些人，将他们一一击败！”

他凝注着远方，眼睛里发着光，接着道：“那些在兵器谱上列名的人，欧阳叔奋，金南天，燕子林，还有，秦锋……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比他们更强，然后……”

少女道：“然后怎么样？我们现在已经很快乐了，你将他们击败后，我们难道会更快乐？”

少男道：“也许不会，可是我一定要去做。”

少女道：“为什么？”

少男道：“因为我不能就像这样默默无闻的过上一辈子，我一定要成名，要像金南天和燕子林那么有名，而且我一定能做到！”

他紧握着拳头，显得那么坚决，那么兴奋。

少女望着他，目中带着述不尽的柔情蜜意，终于轻轻叹息了一声，柔声道：“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到，无论你要去多久，我都等你。”

“我都等你。”这句话，其实已包含了一切。

包含了少女的痴情，也包含了爱情的忠贞不渝。

他们的心里充满了离别的苦楚，也充满了对未来幸福的憧憬。

他们当然不会注意到别人。

长亭里却有人一直在注意着他们。

秦锋看不见长亭里的人，金万屏也看不见。

一个年长的乞丐正步履蹒跚的朝这边走着。

无论是谁都能看出这乞丐已时日无多。

他浑身生满蒺藜，满脸烂疮，但他还是坚定不移的走着。

他要去哪里？

没有人知道，或许他只是想去附近市镇乞讨残羹剩饭。又或许，他只不过想回家看看。

没有人天生就是乞丐，乞丐以前也一定是有家的。

家，就是温馨。落叶归根，这其中的意义，却对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来说，尤为重要。

他的腰虽驼，但目光却十分坚毅。

他的身体虽已被疾病折磨得千疮百孔，但他的脚步却更加坚定。

一个乞丐都已这样，那比他强的人呢？

又在干什么呢？

暮色渐临，渐深。

路上行人已十分稀少。

买菜？

到哪里去买菜呢？

秦锋虽然很想去问，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问。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他还没有看清楚这里，更加没有看清楚长亭。

四周虽有人来往，但秦锋却觉得置身在黑暗之中。

他觉得自己被锁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四周都充满了杀机，可是他却什么都看不见。

这本是件很恐怖的事。

黑沉沉的夜色中，仿佛看到长亭中的一点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