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旅程(1/2)
哗啦。
十几本卷宗名册连同名贵的洮石砚被扫落一地,杭州知府赵启平像一只猎食的雄狮,怒视前方。
“王奎,我再问你一句,这些真的都是司狱司关押的死囚?”
被点名的那官员面色苍白,虽然立在窗棂大开的通风处,仍觉得气闷难耐,后背已被汗水浸透。
“回…回知府大人,下官呈上的真的都是牢里死囚呀。”
赵启正冷笑不止,自案台后走出,随手拾起一本名册翻了几页,挑出一个人指给王奎说:
“可我怎么记得,这个杨超只是因为在马市打架斗殴,才被判收监三个月,算算日子还有七天就要刑满了。你跟我说说,他怎么就变成死囚了?”
“这…这杨超他在牢内妄议朝政,辱骂圣上,按律当斩。哎哟!”
赵启平狠狠将王奎踹翻在地,犹不解气,又跺了几脚,踢的他直呼大人饶命。
“这个混混有没有妄议朝政,我不跟你计较,可是这两天以各种名义抓进去的百姓你又怎么解释?”
“哎呦,大人你别踢了,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是国师大人的护法说杭州府乌云盖顶,怨气冲霄,至少要度化一百个死囚才能保来年收成,牢内人不够,我只好想办法凑啊。”
“国师,哼,我这就去跟国师好好理论理论,本官这些年鞠躬尽瘁,将杭州府管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何来怨气之说。”
“阿弥陀佛,知府大人心中就是怨气之源啊。”
只见国师身边的两位护法僧尼身着鲜艳袈裟,手里各自抱着一黑红色金属质感的圆球,就这么轻松惬意地进到他书房重地,却无人通报。不禁让知府大人又惊又怒。
“谁让你们进来的?来人,来人!”
无人回应他的喝令,不仅如此,窗外一应鸟叫虫鸣也都消失无踪,诡异的紧。
“阿弥陀佛,我们是国师派来专门给大人讲解佛法,化消戾气的,已经吩咐左右撤下,万不可让外人打扰到这里的。”
“没错,还请知府大人,司狱大人早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面容冷酷的僧尼单手行了一佛礼,便唱起了索命梵音。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
在这空灵诡异的诵念声中,愤怒的赵启平与惶恐的王奎一脸痴傻地陷入到平静喜乐的幻象中,瞳孔涣散,嘴角流涎,完全失去了自控与抵抗的能力。
这时,两位僧尼手中的圆球开始颤动,一节一节地铺展伸长开来,露出棕红的腹部,节肢状的身躯,上百对又细又短的钩爪密密麻麻排列在体侧,咔咔咔咔的抖动不休。
这分明是两只狰狞恐怖的红头大蜈蚣!
两只百足长虫飞速爬向赵王二人,毒钩大大的撑开了他们的嘴巴,小臂粗细的身体就这么钻了进去。
“嗬,嗬,呜…”两个大活人发出窒息的呜咽,双目翻白,涕泪横流,活生生地吞下巨物后便倒地抽搐不休,诡异的啃食声自体内响起,却不见任何血液流出。
少顷,二人停尸在地,不到片刻便机械地爬了起来,像个帕金森患者似地抖动着新得来的躯壳。
就在屋外的杨柳上,一只银色的大猫正蜷着身子,悄悄注视着这令人极度不适的画面。
知府大人终于熟悉了身体,收拾起地上的卷宗名册,和司狱一道将护法僧尼送了出去。
尼克得到指令,一路飞檐走壁远远吊着妖尼姑,跟到了国师下榻的行馆外,便不再冒进,保持在一个安全的距离外。
呼,陆生关了监控画面,看着一脸菜色的关胜,说不出话来。
倒不是他们被这等场面给吓到了,实在是昨天赶路要了他俩半条命,虽然他们状态早已恢复,却还是觉得骨骼酸涩,胯下隐隐作痛。
那日听闻国师消息后,陆生曾托燕赤霞去打探情报,得知国师这几日还在杭州,决定主动出击,搜集情报。
郭北县到杭州府约有三百公里,这段距离放在现世大概需要三小时车程,但是这在明代则意味着要马不停蹄的奔袭至少五个时辰。
交通工具没得选择,陆生只好忍痛买了两匹骏马。
本身明朝的马匹是不贵的,最便宜的时候十五两银子就能买上一匹。奈何那时还是明朝较为强盛时期,在对蒙古的征战中占据足够优势,才能以非常便宜的价格进口马匹。但这也使得民间养马场失去了朝廷这一大客户,纷纷倒闭。
时过境迁,明朝末年国力衰退,而关外满清正日益强盛,蒙古得到他们的支持后,渐渐拉回了国力差距,马匹连年涨价却也叫大明无计可施。
如今一匹马就要五十两白银,五分之一个陆清的价格啊,陆生一颗心都碎成饺子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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