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僵尸粉（1/2）

晚上七点半，徐楠、安敏心坐在哔哩哔哩的小型演播厅里。

来到了这里，自然是要录节目，不过却并不是录好了剪辑再播出的那种，是直播。

这并不是原本就有的计划，而是徐楠看到网站的直播居然大受欢迎之后才想到的主意，既然都是宣传，那就不妨再发挥一下明星效应，请了个大牌过来。安敏心这货也是不怕死，听到有好玩的事情就答应了，丝毫不在意这稍有意外就可能毁形象。

事情还要从下午四点，开站五个小时之后讲起。这时网站留存率再创新低，稳定了几个小时的在线用户跌至80万上下。令人意外的是，有近半的用户居然集中在了一个之前除了徐楠，几乎没有人看好的分类里面，惊掉了一地眼球。

郑芝文更是对这个结果大吃一惊，因为这个分类从徐楠提出来之后联系得最深的除了程智就是她，甚至连相关的工作人员都大概经过她的手。她是真不明白，这个叫做直播的分类，到底是如何在一片尴尬聊之中把人给留下来的。难道现在的人对于节目的要求都这么低，光靠扯蛋玩游戏就能吸引到那么多人围观？

安敏心也是相当意外，除了个别脸蛋还过得去的之外，其余人等只能说是相貌平平，这就简直神了个奇。长得不好看，说话不好听，技术也不出众，请问，到底是什么理由支持着这些观众一直看下去，而且还慷慨解囊送礼物？

这种问题问到徐楠这里也注定没个结果，上辈子直播平台泛滥了都没看过几次直播，对这种东西的研究更谈不上。他只是觉得，人性应该都是互通的，每个人骨子里都有一种窥私的欲望，就算换了一批用户，这一点也不会改变。最重要的是，以此之前除了电视台之外还从来没有见过个人的直播，这种全新的模式，打开了个人对世界的全新窗口。

郑芝文前段时间挖人很有成效，跑到各大艺术院校招人，一通忽悠之下，捞到不少合同。艺术学校的学生最想要的是什么？出名啊！可是这一行的竞争也同样激烈，还未毕业时谁人不是豪情万丈，只是毕业之后专业受挫转到其他行业的也不在少数。现在有这样的一个平台出现，凭本事就能出名，无疑是另一条出路。

当然，公司方面还是给了一些适当的指导培训，指导老师原来还是来自大吃省省台的娱乐综艺节目主持人，最主要的训练项目还是针对脸皮。这个行业，只要你有脸说就算赢了，至于回头是打脸还是真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目前开放的直播间里人气最高的也正是一个叫韩正的主播，极其不要脸皮地玩着一款单机小游戏。该游戏普及率非常高，连徐楠家里最早的那台电脑里也有安装，不过他玩的却是一个玩家自制的高难度mod。只是这家伙技术实在太菜，偏偏嘴巴又欠得不行，别人家玩游戏都盼着怎么通关，可是看这货玩游戏，就是想看他怎么死。

这是个成功的套路，在几个小时里他就收割了数万关注，还有价值两千多块的礼物，根据平台的分成，他能够拿到一半。这水平，相当于普通白领一个月的工资。

而韩正也没有辜负其望，越玩越是兴奋，到最后终于暴露了真实水平，居然一命通关了。这就尴尬了，粉丝在狂喊666之余又在痛骂这人太不要脸，明明是高手还要扮猪吃老虎，坑了大一波因为“心疼主播”而送出的礼物。但他下午的直播时间也就到此为止了，几个小时下来，就算他精力再好也吃不消。

这人是程智在一个敌站发现的视频up主，经常会做一些游戏通关视频上传到网站。只是网站方面虽然也开通了个人上传的通道，却对这方面一点不重视，更没有针对个人视频作者进行过任何宣传，以至于他在该站上面上传了一年的视频也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到，播放量最高的视频也才一万不到。

纯新人来说其实成绩也算可以了，但在这样的环境下，单靠爱来发电，总会有将热情都消磨光的一天，最终消失在了人海之中。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在纯靠爱的年代里面真的有不少凭着一腔热血的up主做了无数好看的视频，却没有得到相应该奖励，最终心灰意冷，离开了这个圈子。那些嗷嗷待哺的伸手党们永远都无法体会做出一个有意思的视频到底有多难。

这些自己制作的视频也没有任何版权可言，上传之前也没有签过协议，辛辛苦苦做了几个星期的东西，说搬走就让人搬走了。在网站某些管理人员的眼中，这种视频真的一点都不赚钱，还要浪费服务器的空间来帮你放着，不收钱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想网站帮你宣传？想要赚钱？做梦吧？

由于种种理由，程智在各大网站上面挖人可谓是如鱼得水，三两下就把这些优秀的视频制作者给挖到了哔哩哔哩，顺带把他们有可能是黑历史的视频也给搬了过来。同样是做视频，在那边上传给别人免费看，而在这里却可以靠着播放量换取收益，该怎么选自不必说。

今天下午还有许多的up主都在一起直播，只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韩正那么好的口条与操作技术，很多人还是习惯自己慢慢地做着视频，然后配上自己写的稿子。在人前展露本事，还需要点时间来适应。

与他们相比，郑芝文找来的找来的一些小姑娘表现就好得太多了，话虽然也是不多，但架不住好看又有才，就算安安静静地看她在表演，也是一种享受呀。

打从心里说，徐楠还是拒绝把直播做成一个搔首弄姿的秀场，人家正牌学校出身的人也不会想要靠那种手段出名，至少，不能在大众面前做。

事情总要有个过程，估计今天过后就会有更多的想要出名的人加入进来，这没什么可拒绝的，但监管力度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