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篇 天河古城(1/2)
北方有一片迤纵千里的山脉,先民们称其为燕山。
燕山蕴有滦河、麒麟河、天河三大水系。受不良气候左右,北方的江河大多脾气乖戾,频繁改道。俗语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江河改道,洪水泛滥,当属恶象。但老子说过: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滦河、麒麟河、天河三大水系历经千万次水患洪涝的肆孽之后,它衍生的副产品却福泽后世,那就是河泛冲积平原,它造就了广袤千里的燕冀平原。
考溯燕山文明,在乡民口口相传中;上古时期,源于燕山的滦河、麒麟河、天河流域曾出现过戎茧、圭叶、莫崖等十多个部落古国。其中有据可考的是商朝初叶,在滦河流域就有了疆域广阔雄霸北方的孤竹国。
迄今三千多年来,燕山地域的孤竹、令支等诸侯国,历经了数百代的兴亡更替,枯败繁荣。往日的耕牛,旧时的庭前花,拥有鼎簋的王侯,皆成过眼云烟。大河、高山、厚土泯掩着先人的所有,燕冀大地沁浸了古人的一切。
天河古城,就坐落在这片虽不是历朝古都却孕有古代遗风、遗迹、遗物的热土之上。天河市博物馆伫于依山傍水的南郊公园,馆内奇美的展品向人们昭示着往昔的辉煌璀璨。琳琅满目的石器、彩陶、玉雕、青铜器无不彰显先人们的辛勤和智慧。
天河古城遗存的建筑说不上宏伟壮阔,不似江南古筑恁般怡然清秀。天河古城的主体色调偏灰近黛,格局亦静敛庸平;整个城区青砖灰瓦,街巷素和,少有张扬突兀的建筑。
天河地区,古景迤逦,古迹众多,古址遍布,颇令观光揽胜者啧啧称赞。
不过,诸多古迹引来的可不全是旅游观光者,觊觎此地古物的人或团伙亦着实不少,而且成分复杂背景了得。天河市博物馆的老馆长曾感叹过,我们天河市博物馆藏品多多,但这么多年来,损坏、丢失、被盗的文物更多,人们听闻的只是冰山一角。
在寻常人眼中,天河古城雨细风轻,安居平和,却不知发生在隐蔽角落里的交易争斗和杀伐。
天河市城区不大,却拥有数百家古玩店。市区内当铺、拍卖行、镖行、古物鉴定中心等牌号遍昭街头巷尾。每逢节假日,古玩大街的广场便会车水马龙,商贩云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不乏土豪巨贾,文人雅士,专家学者和某些目光诡谲之人。
天河市涉猎古玩的本地人,大多自信满满,气场很强。每当他们到外省市赶古玩大集或参加古玩交流会时,逢人开口便道“我是天河的”一旦对方懵然不知天河市地处何方时,便诘问“怎么?不知道天河?阁下搞古玩这么多年,不知道天河市?”其惊讶度好像发现一个老农不认得玉米似的。
也难怪天河市搞古玩的人格调高,自古天河确实出过许多奇珍异宝。单说天hd区的金鼎大街吧,民国年间,这条街简直成了外来古董商取货的库房庋橱。来此地寻宝,但凡有点眼力,皆能踅摸到心仪之物。其中有一个令人咂舌的传说;早年间有一伙夷人传教士只用十盒盘尼西林药水,就换走了一尊直径五尺宽的巨型金鼎。后来有人说不是金鼎,是青铜鼎,古人称青铜为金。此后有人不禁拍额惊叹:难怪这条街叫金鼎大街,敢情真有金鼎啊。
据传,唐王扫北时,此地一古井突涌恶水,水黑如墨,汩汩不息,人畜尽受其荼。于是唐王便下令铸造一座巨型金鼎将腐味弥漫的黑水井扣住,置使黑水倒流干涸。人们素以为这只是神话传说,当亲眼见到传教士从地下将硕大的金鼎挖出拉走时,大家方才恍悟,原来金鼎大街的典故不是讹传。
此后,在宝鼎被盗挖不久,有个地方军阀又在金鼎大街一富人家里强夺一尊高可盈尺价值连城的葱心绿翡翠观音。此案闹得沸沸扬扬,曾牵涉到国民党政府三位大员。据说这尊世所罕见的翡翠观音在运往南京途中不翼而飞,案子亦不知所终。
据旧刊记载,上世纪二十年代,金鼎大街三号开了一家rb商行。这伙rb人和西方等国的古董商勾结,大量贩运中国文物出境,其中的唐代苎麻干柒古佛,堪称国宝中的珍罕品。
在rb侵华战争时期,rb鬼子从天河地区盗抢多少古物不详,但仅被八路军游击队从鬼子运输途中截获的青铜器玉器等就近百箱,分藏在方圆百里的诸多山洞中。如截获超大古物,一时无法运走,就悄悄沉于天河里。
在日伪时期的天河地区,参与掠夺中华文物,与日寇分一杯羹的还有诸多外邦的古董商、探险者、帮办和地方掮客。
常有外地人纳闷,天河既不是旧朝古都,又非古代要塞通衢之地,它地上地下哪来的那么多古物珍宝呢?这问题许多天河的年轻人难说清,不过在街头巷尾的闲谈中,偶尔会听到耄耋老人念叨;几百年来,咱天河市为啥尽是青砖大瓦房呀?为啥四合院那么多?为啥有那么多的金银宝贝?为啥风水这么好?根由就是因为咱们有天河。老话说,河直二里,日进斗金。看看咱们天河,穿过市区的那河段,最少得有三里多地都是笔直笔直的,河直二里都日进斗金,河直三里那还了得?所以天河市的福分造化,可都是靠天河赐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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