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篇 玄武岩洞(1/2)
喀斯特是英文译音,切换成中文泛指熔岩溶洞。北方喀斯特溶洞稀少,像双刀岭这般诸多岩洞簇聚的现象更属罕见。
双刀岭北边有一座岩洞,洞口宽三丈高六丈,由于洞口上端岩石平如门楣,远远望去,宛然一座城门。
当地百姓都称此洞为“城门洞”也有人叫“石门洞”虽然名字俗庸低端,却也贴切。
不过当地县志记载,此洞官方名字叫“玄武洞”据考此洞名源于唐代。
玄武洞里曾有一巨大的石龟,光绪初年石龟不翼而飞,传说是石龟有了灵气,借山洪水遁遨潜东海。
玄武洞宽阔的主洞厅高逾二十丈,洞壁四裔奇岩兀立,怪石嶙峋。上端遍布簇簇靓丽璀璨的七彩钟乳石,如悬美玉般的垂挂穹顶。
洞窟内分布许多小溶洞,洞壁北端有两个较大的岩洞。
靠左边的山洞,洞内宽敞,可骑马驱车。当地读过私塾的人起了个很好听的洞名,叫西施浣纱洞。
西施浣纱洞内有一清泉,常年涟漪荡漾,流水潺潺。泉流旁有一尊美女石像,她身依青石,纤手探水,指尖苔丝轻绕曼缠。有人说这是活脱脱的越女浣纱,遂曰西施浣纱洞。
西施浣纱洞的美女石像并非大师雕琢,而是天造地设的钟乳石自然成型。
令人称奇的是西施浣纱洞内居然有古人留下的建筑设施,涉水向洞里走数十丈,就有一座巨大的石门,石门禁闭,后面是什么不得而知。但石门前面甬道两旁石壁上布满了五寸大小的方孔。有人说是暗箭孔,亦或是是毒气孔。甬道下面的石路上没有水,也没有骨骸骷髅,石面光滑,仿佛被水冲刷过。
洞口石壁上没有洞志铭,也没有说明书和平面示意图,洞内设施因何构建,造于何朝何代,皆无从知晓。
古时候双刀岭一带山高林密人稀,鲜有驴友和攀岩探险者解密,藏着神秘和未知的西施浣纱洞一直默默存在着。
靠右侧的岩洞,更为奇特古怪,乡民称其为幻天洞。此洞洞隧并非曲径蜿蜒,它不靠迷宫般诡密繁复把人转晕产生幻觉才叫幻天洞,而是另存玄冥。
此山洞宽敞平坦,畅通如廊,即便你是路盲也不会迷失方向感。
据说该洞的诡异之处是你一旦走进洞中,原有的世界和感知顿时消失,就像踏入时光隧道渡入另一时光维度,你会在迷迷瞪瞪幻景连连,会出现千奇百怪匪夷所思的事物和情景,最终你会消弭于洞中。
据双刀岭的老人讲,嘉庆年间有个久试不第的私塾先生,再次名落孙山后,他心灰意冷颓然进入幻天洞。本想孑索离世,了此一生,但三年后私塾先生居然全须全尾的从洞里出来了。
私塾先生在幻天洞里呆了三年,非但身体无恙,精神状态超好。而且他竟然说自己只刚刚入洞半日,令闻者愕然。
此后他还根据在洞中的所见所闻,撰写了一部离奇的游记体小说《洞霞乾坤》世人无不称奇。
当然此闻只是传说,并无好事者入洞体验考证。
清末年间,大多人思维程式化,少有猎奇好险之人;人们一辈子遵循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习惯于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流程。
大山里的格言是:宁走十里坦,不走一里险。所以,虽然玄武洞、西施浣纱洞奇幻奥妙,却罕有山民光顾探秘。
双刀岭村不大,光绪年间乡民只有百十多户。
村里首户叫火八斤,年逾不惑。
火八斤膝下有两子,小儿子名叫火石头,智弱。据说火八斤的小儿子不但去过玄武洞,而且经常去。
偶尔也有些好事者和火石头打听玄武洞的情况,但火石头智弱,他每每一通词不达意的胡言乱语后,询者皆不知所云,日久人们对火石头入洞之事便不再理会。
不过后来有一个人却对火石头大感兴趣,此人姓吴,是个太监。
太监?地处深山,偏僻的双刀岭村居然有太监?
没错,是太监,正经八本的太监。
那是三年前的一天早晨,时值浅秋,金风初爽。
双刀岭村西北角的荒宅前,几只流浪狗围着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人在狂吠。
灰衫人面容枯槁,脑后辫子只有筷子般粗细。他手里握着的木棍到很长很粗,不过一旁的狗狗们对那大棍子却没丁点惧意,因为此刻木棍和人都在地上躺着。
狗们越叫越凶,倒地爬不起来的灰杉人却没看它们一眼,目光只是死死地盯着荒宅,虽然他眼神散淡黯然。
那年头,房地产开发还是冷门,各村庄都有荒宅颓院。
有些房主,为了某种情愫背井离乡去追逐诗和远方,结果一百年也没回来,宅院无人照料修理,自然荒芜颓败。
此刻,灰杉人努力抬脸望着废墟般的荒宅,嘴角居然挂着半丝笑意。
终于,他头一垂,眼前一黑,残垣断壁顿时昏暗泯然。
当灰杉人眼前再次出现光明时,发觉自己已躺在铺着精致蒲席的炕上。
救他的人是双刀岭首户火八斤。
“先生,你醒了?再喝点糖水吧。”火八斤端着瓷碗又喂了灰杉人两口红糖水。
古代乡民不懂葡萄糖、生理盐水啥的,认为红糖水最为大补救急。
灰杉人缓过一口气,盯了火八斤一阵儿,又打量一下屋子,有气无力的说:“你是火六斤?火大哥?”
火八斤闻言一愣,哀然道:“火六斤是我大哥,十多年前他已离世。先生认识我大哥?”
灰杉人叹息一声道:“我知道了,你是八斤,那年我和最好的小伙伴火六斤告别时,你刚满周岁,我叫吴八九。”
“啊?吴八九?我小时候常听大哥常念叨你,你不是……”
吴八九坦然一笑:“是的,我十一岁时自己主动去宫里当了太监。”
“可村里传言是你后妈骗你,托人把你诳进宫里的。”
吴八九淡然一笑:“继母对我还好,当初进宫一事她真的问过我,我同意了。”他喟然一叹:“一晃一辈子过去啦,都无所谓了。”
“那你现在是回家探亲?”火八斤犹犹豫豫的问。
吴八九苦苦一笑,语味沧桑的叹口气,道:“一言难尽,我自幼入宫后,虽坎坎坷坷却也没招大灾大难。后来我被分派去管果蔬粮食的仓库,和我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蔡师父,他会一门奇学手艺。厮熟之后,如得空闲我就向他讨学技艺,多年后我的窍门技巧已胜过蔡师傅。”
吴八九轻吁口气,摇头道“去年腊月,突然听宫女惊呼,说随父进宫的小王爷独自悄悄去后库玩耍,却将自己锁在一个废弃的大铁柜里。大家哄叫着却找不到钥匙,原先有人说钥匙就挂在铁柜门上,可能钥匙已被小王爷拿进铁柜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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