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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姜言二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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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秦副官站起身,与绸缎余、金银邓、乡绅罗、酱菜耿四人团团一抱拳,姿态闲适,语调平平道:“诸位当知,如今gong匪围城,城内更是潜藏了一批昼出夜伏的宵小之辈。搞得我l城居民鸡犬不宁,人心惶惶,粮断柴缺,生活难以为继,为人们带来诸多苦难。”

四人一听,面面相觑,心知来了。

说是聚餐,余之宏、邓子章、罗田富、耿石岩,四人来时便知,今晚这场鸿门宴,兜不见底怕是走不出这望春楼。

罗田富将手里攥着的筷子放下,掏出帕子,拭了拭手心里的汗,一颗心狂跳如鼓,只望今晚有惊无险,性命无虞。

耿石岩、邓子章却在心里暗忖:什么gong匪!什么宵小!安插的罪名不小,可也没见人家拿用百姓的一针一线。反而是胡将军盘踞l城这几年,当地土匪、汉奸、地痞流氓于城中烧、杀、抢、奸,无恶不作。于城外烧毁房物、抢夺粮食、拉光牲口、奸污妇女、拐卖妇女儿童…

如今更是凭借l城城高水阔,易守难攻之险,不顾城中百姓死活,封城自居。

秦副官一一扫视过众人,单手一顶鼻梁上的镜框,继续道:“为缴灭城外gong匪,l城军民自当团结协作。

可据我所知,在座之中,却有与之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与人民为敌之徒。”

几人一听,均吓了一跳,惶恐不安,紧张耳语:“不会是想给我们安插罪名罢?”

邓子章年青气盛,一听此言,难掩忿色:“岂有此理?”当下就要站起来,被余之宏一把扣在椅子上,低喝道:“慌什么!”

秦副官轻抬手,阻止众人的议论,一双眸子晦暗不明地落在罗田富身上,“罗员外可否告之在下,罗家坳的秋粮为何落在了gong匪的手里?”

罗田富明知不可为,还报有的一丝侥幸,瞬熄。

放下手里的酒杯,轻嘘口气,第二只靴子落了地,于他心里反倒坦荡了。

平复了心绪,他惊讶愕然道:“竟有这回事儿?今天若非听秦副官所言,我还被蒙在鼓里呐。”

秦副官冷冷的哼笑一声,“罗员外这瞎编胡诌的嗜好,平日听听,只当解解闷还行。这会儿还是言句实话,给众位一个交待的比较好。

你当知,gong匪拿着你罗家的陈条进了罗家坳,粮食都在运来的路上了。

不若,等gong匪把粮运来,我带你去城墙上拿着喇叭对着他们这些偷粮贼喊上一回。”

“那当然好!说不定还能要回些秋粮或钱财来。”

“啪!”王建功一拍桌子愤然而起,呵骂道:“老子现形都抓了,你还不承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他们收了秋粮,又怎知是我们罗家的意思。我罗家人出不得城,秋粮无人主持收割,一声秋雨便烂在了地里,怎不知是他们见不得浪费……”

“不敢狡辩!老家伙,不见棺材不掉泪是罢——”王建功的手不自觉地摸在了腰间,眼里已现了杀意。

姜言正埋头吃着份腊肉蒸蛋,刚才王建功的愤起一拍,桌子上的碗碟跳起,碗底撞在喙上,痛得她哀叫一声,小豆眼里浸了泪。

泪眼朦胧中只见王建功望向罗田富的眼神,阴鸷狠辣,摸向腰间的手已握紧了枪托。

犹豫数息,心下急转,终是咬牙闭眼飞挡到胡宗琪面前,展翅护着他大叫道:“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救命——”

包厢临街,她声音又尖又锐,高昂不止,于夜色间传得极远极远……

各自的随从、护卫,从楼下奔了上来,门外乱糟糟,嘈杂一片。秦副官飞快地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赶到门外处理。

屋内,惊呆之下,除了姜言急促的喘气声,一片静寂。

“坐下!”胡宗琪厉呵一声,不知是对姜言还是王建功。

反正,姜言只觉耳边似惊雷炸裂,吓得身子颤了颤,哆嗦着转身觑见胡宗琪黑沉的脸色,心下一怂,讷讷应是。

胡宗琪无耐地揉了揉额头,心知今晚这场戏,被‘大将军’这么一搅,当真算得上虎头蛇尾。

斜睨了眼乖乖蹲坐在桌面上,眼观喙,喙观心的小家伙,心又软了几分。‘大将军’护主心切,只是少了些见识,看来日后要多费心带在身边,好生教导一番才是。

眼睛从姜言身上移开,扫向对面四人,无形的压迫感让四人心惊胆战,噤若寒惮。相比王建功,他们心中甚惧胡将军的翻脸无情,心狠手辣。

l城积年富户,原不只他们四家。还有l城第一家的傅家,傅家的家史可追溯至清初开国取士,傅家先祖傅正勋进士及第,入朝为官。

此后数代,仅l城傅氏一门,进士7人、举人11人,拔贡14人,国子监76人,秀才99人。

几百年下来,傅氏早为山东省一大望族,l城第一家。

春上惨案,四人如今想起,亦不胜唏嘘,惋惜。

这代傅家当家人傅旭肪,为人忠义,生性秉直,疾恶如仇。

他先是因私下暗捐粮棉与gong军,而受胡将军猜忌。中又因看不惯‘大将军’在宴席上,当场抓伤锦荣服饰当家人的脸,而咒骂了句“孽畜”被胡将军忌恨于心。

至今年春上,其女一家被捕入狱,他上将军府讨说法。不知如何争论,只知他一身是血地被丢出将军府,不过两日便阖眼离逝。出殡当晚,土匪闯入,博家一门血流成河,数代积蓄被洗劫一空。

惹恼了王建功,他虽会拔枪而起,将他们当场击杀,事后家人赔些钱财,子孙后代多是无碍。

而胡将军若翻脸,他们深怕他会如同对待傅家一般,灭杀满门。

满意地看着对面四人,在他的目光中,脸色渐变,额上浸出汗珠,眼中露出惧色。“军中将士拼死护卫着我l城一众百姓,总不能吃不饱饭勒着肚子上战场,用不起弹药在战场上赤身肉博吧!还望各位对军中战士多些怜悯,慷慨解囊、给予些支助!”

四人相视一眼,将彼此的狼狈看在眼里,深知凭王建功的心狠手辣,胡将军的筹钱集物心切,再僵持下去,惹得胡将军失了耐心,他们怕会人财两失。

余之宏:“我出四千大洋。”

邓子章:“四千大洋。”

罗田富:“八千斤粗粮,两千斤细粮。”

耿石岩:“三十缸各式酱菜,三千大洋。”

……

讨价还价一番,每人出五万大洋,另罗田富多出三万斤细粮。

姜言卧在胡宗琪胳膊上,被秦副官、王建功及一众亲位随从护着往楼下走。

“区区二十万大洋,不过是军中两月的粮响,武器装备还没见影呢?将军为何不——”王建功说着做了个摸脖子的动作,“这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留着有什么用?”实在是傅家那次,让他们尝到了甜头。

姜言听得齿冷身颤,现在的jun匪都这么凶残吗?

胡宗琪右手拂了拂姜言的脊背,只当入了秋,夜风寒凉,‘大将军’胸前的毛还没长齐,经受不得。不由加快了步伐,“你看着办?行事遮挡些,别让城外的gong匪抓住了把柄。”

“不可!杀鸡取卵并不可取。当我军取得胜利,新的政权建立,l城当是将军的政点,一个城市的经济繁荣,百姓的安居乐业……”

左侧的王建功“扑哧”一乐,打断道:“秦副官想的太远了,我们活在当下,便要认清当下我们的处境。我们现下的处境是gong匪围城,城内兵力粮草弹药无一不缺。唯今之计,便是于城内加紧修筑工事,做到深池高垒。而这些,无一不要钱财。”言毕两手一摊,表情颇为无赖。

秦副官怒瞪着他,眼里满是阴霾与郁色,愤然道:“你就不怕,历史功过评说……”

“秦副官此话差矣!历史的史书向来由胜利者书写。如此简单的道理,老王我这个粗人都懂,秦副官,据闻你乃是留洋归来!”

“你——!”

“好了!秦副官随我回府,老王忙去罢!”

“将军!”秦副官不甘叫道。

胡宗琪摆了摆手,表示这个话题打住。

姜言望着车窗外的夜色,心绪同样难以平静,满腔的沮丧,时间的流逝于她分秒都是煎熬。

因为她知道,再过两个、三个或者四个小时,罗家……将消失于l城,湮灭于历史,只余后世的一段评说。

张了张翅膀,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是只鸟啊!她能做什么?她除了讨好卖乖地跟着胡宗琪,当一只称职的宠物,玩些狐假虎威的把戏,她还能做些什么?

余兴裁缝店后院。

见霍灵均闪身进来,正在屋内打圈转的男子,脚下一顿急走几步迎上来,低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望春楼与余兴裁缝店在一个区域,只是不在一个轴上,人走路的话七拐八绕的费些时间,可姜言的尖啸是成直线传波。

正在屋中谈事的两人,一听是鹦鹉的鸣叫,想到l城的鹦鹉就那么三两只,大名鼎鼎的就那么一个,她能叫“救命——!”肯定是出事了,就不知刺杀者是不是他们的人。

霍灵均来不及交待什么,就急窜了出去。

男子等了大半个小时,早已急躁难耐。

“胡宗琪今晚宴请l城四大家……”霍灵均话刚出口便被男子急切地打断,“l城四大家?”

霍灵均点了点头,男子一把揪住他的衣袖,“我爹?”余之宏可在其中。

霍灵均再点头,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直言道:“伯父没事。”

男子余兴忠闻言松了一口气,喃喃道:“那就好。”余兴忠,余之宏庶出二子,在余家并不受重视。

霍灵均没时间安抚他的情绪,迅速吩咐道:“你立即通知各处,全力营救罗府诸人,分开藏匿。”

“罗府!确定?”

“嗯!我隐在楼梯下,正好听到他们的谈话,王建功要对罗府动手,赶急不赶晚,我们立刻形动。”

……

因为发生过‘大将军’乱闯卧房的乌龙。一到家,胡宗琪就让人给姜言在楼下安排了个单间,将她与二楼的主卧室分隔开来。

来了这么些天,姜言还有些睡不惯铁架子,她担心自己潜意思里,还没有成为一只鸟的自觉,睡着后会不自觉地翻身松抓掉下架子。更睡不得金丝鸟笼,那让她觉得自己倒真是一只宠物鸟,没了人身自由。

姜言洗漱后被小翠送进楼下的客房,环顾一圈发现除了挂在窗前的铁架子和金丝鸟笼,还布置有床、衣柜、妆台、沙发、小几等物,心下不觉松了口气。

疲惫的在沙发上卧下,姜言将头埋在翅膀下,她极力想象着自己是只埋在沙子里的鸵鸟,遮掩心中的诸多无奈纷杂,自我催眠的多了,便也朦胧地睡了。

翌日,天露晨曦,一轮红日从东方缓缓升起。

窗外隐隐约约地传来,一段唱曲,“小姐呀,小姐你多风采;君瑞呀,君瑞你大雅才。风流儿不用千金买,月移花影玉人来。羞答答,不肯把头儿抬;娇滴滴,步儿迈,同会碧纱橱中惊又爱。到今宵他俩勾却相思债,一双情侣称心怀。只是红娘在门儿外,立苍苔,冰湿了我的凤头鞋……”

姜言的小脑袋在沙发抱枕里埋了埋,一时不知这唱曲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模糊间一段画面于脑中闪过,高大的军装男子护着个小姑娘在戏院里穿行……姜言沉浸其中,完全没发现,忆起的越多,她的脑袋瓜子转得也就越灵活。

门窗关得严实,姜言飞到门前,透过门缝朝外看,不见人影。侧耳倾听,一阵轻轻的走动声伴随着撩水的擦拭声在门外响起。

姜言拍了拍门。

小翠闻声走来,眼睛顺着门缝朝里探望,两目相对。姜言低低冲她叫了一声,“开门!”

小翠眼含惧色的往后一退,转身消失在了姜言的视线里。

眨了眨眼,姜言不死心地又拍了拍门,隐约听到外面张妈对小翠寻问道,“怎么有门响动的声音?可是‘大将军’在闹脾气?”

“我看了下,‘大将军’在推门玩呢。”

“哦,那就让它玩吧!我们上楼打扫。”

听着渐渐远去的声音,姜言有些不确定地又看了看门缝的大小及门板的厚度,是隔音太好了小翠没听见?

窗外的唱词再次响起,姜言飞到窗边,透过玻璃往外看去。水榭前,一身淡绿色乔琪纱半身旗袍的倪裳,随着唱词,一个转身大大的荷叶袖,墨绿色的百褶裙与空中旋转飞扬,晨光里她媚眼如丝。

一段结束,二楼主卧的后窗处传来胡宗琪的鼓掌声。

倪裳仰起红扑扑的小脸,手臂微抬,荷叶大袖顺滑而下,露出莹白如玉的一段胳膊,青葱手指拂过额头,揩去微潮的汗意,对着上面娇媚一笑,轻轻软软,娇娇怯怯一声:“宗——宗——!”

听得姜言机灵灵打了个寒颤,羞得双翅交叉盖在脸上,身子失了浮力,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一声惨叫不禁厉嚎出口。

“‘大将军’怎么了?”

“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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