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恶战（2/2）

虽然最终也没有凝出承扶印，徐安悔却是无比的欣慰，他现在已经恢复了一战之力，虽然内脏、左肩的伤势仍然严重，起码能抗住泥兽的袭击，不用担心葬身于兽族口下。

徐安悔睁开眼看着一脸悲戚瑟瑟发抖的方晓，拍了拍她的肩膀，将衣服又一件件的取下递给她，却被方晓甩手拦下，眼泪簌簌的往下流，反应是徐安悔没想到的激烈：“我不要！为什么总是你来救我，为什么我只会拖累你。每次看到你受伤我只能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无能为力，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他们砍在你身上的时候，也直接砍在了我的心上。相濡以沫，相呴以湿，不如相忘于江湖。我还是一死了之吧，你也能更好地活下去。”方晓的哭声却是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下满脸的决然，抓起地上的剑就朝着自己的脖子划去。

徐安悔很是愤怒，一把将剑拍落，扬起了右手，“啪”，顿了一下，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红肿的手印在泥土和血迹中更加的突出。徐安悔一把将方晓拽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住她，见她不断的挣扎，扯到了左肩的伤口，徐安悔皱了皱眉，凑近她的耳朵，大喊了一声：“方晓”，方晓吓了一跳，哭声再度响起，幽咽苦涩。

“别再胡说了，相濡以沫，相呴以湿，不如相忘于江湖，那是天道的意愿，可是现在天道还在吗，风雨飘摇，死生无常，你已经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我相依为命，相濡以沫尚能感受到一丝温暖，回到江湖之后只剩下我自己独自去面对滔天的巨浪，真的会比现在好些吗？除了你我还剩下什么呢，你若死去，我又要为什么而活着呢？只有你在，我才不是除了仇恨之外一无所有。东叔一心求死，抛下我离去，我拦不住。但是你，方晓，你必须陪我走下去，我绝不想在经历绝望，比死亡还要无助的绝望。哪怕你承受着再大的痛苦，求求你，我求求你，留在我身边吧，行吗？”，徐安悔轻拍着方晓的后背，语气是无比的温柔，说着说着，却是一行清泪也从他的脸颊滑落。

方晓此时才觉得徐安悔原来也是一个孩子，无论再坚强、再高大也仅仅是一个孩子，一个不断的失去，仅剩下仇恨的孩子。她搂住了徐安悔的脖子，深深的看着他，看着他脆弱、无助留下的泪珠：“我答应你”，方晓闭上了眼睛，仰起头，印在了徐安悔的嘴唇上。

徐安悔强忍着疼痛双手死死地将她拥在怀里，仿佛要将方晓塞进自己的身体。

寒风挂过，吹得草丛起起伏伏，草茎却比树木还要坚韧，摇曳垂地，却从不曾倒下。

多情不若无情好，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是否还相信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