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空无光（1）（2/2）

那一年的第二个学期快结束的时候，苏天嘴里开始念叨起黄月来。有一次苏天跟他去酒吧，突然就跟他说，“我上次在这看见黄月了，她一个人喝闷酒，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陈启辰不太确定苏天说的黄月和他认识的黄月是不是一个人，“你是说我老大？”

“是啊。”苏天点点头。

陈启辰心里一沉，心想老大是不是过得也不好，“后来呢？”

苏天喝了口酒，“我跟她聊了两句，她说她失恋了，心里不爽，很想把那个男的揍一顿。”

陈启辰看着苏天，没说话。苏天自顾自地说，“或许是看她哭的太伤心，或许是血管里的暴躁因子在作祟，当时我鬼使神差地，突然很想帮她。然后我们大半夜地去把他男朋友抓出来打了。”

苏天眼里突然燃起不知名的怒火来，“你猜我们在哪里找到的她男朋友？”

陈启辰皱着眉头，“哪里？”

“那种很廉价的小旅店！”苏天狠狠地啐了一口，“他妈的狗东西，我和黄月找到他的时候，他骑在一个女孩身上，那个女孩看起来也是高中生的年纪，却化着近乎妖娆的妆容，在他身下浪荡的叫！”

陈启辰抓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一口气把它吹完，他觉得自己已经很累很累了，又听见这样的消息。

“老大很难过吧？”陈启辰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了。

“黄月直接把我拉走了。”苏天叹了口气，“她的手狠狠地抓着我的手臂，不知道是太难过还是怕我冲上去。等到走了很远她把我的手松开，我才发现自己手臂上有五条红色的手指印。”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酸。”苏天叹了口气，“兄弟你真的不用为了一个陈思远把自己搞成这样子，老子看着都心疼。”

“我也不想这样，我没办法啊。”陈启辰近乎低语般的说。

苏天看着他，“换了我初二的时候，听见你这么说我大概会去把陈思远打一顿。”

“那我会把你打一顿的。”陈启辰迎着他的目光。

“你他妈就是中毒了！”苏天大声地说，“老子是你兄弟啊！从小到大的兄弟，你要为一个认识不到四年的女孩打你的兄弟么？”

“可她也是我很重要的人啊。”陈启辰双手扶着额头，“虽然人家不喜欢我就是了。”

“你就等着有一天死在她手上吧！老子是不会管你的！”苏天气急败坏地走了，陈启辰看着在妖娆的灯光和劲爆的舞曲中扭动着身体的男男女女，他们狂欢的样子好像就算明天死去也不会觉得可惜。可是如果活着只是为了在狂欢中死去，那么又有什么意义呢？

陈启辰看着这些人，泪水猝不及防地流淌而出，快的让人来不及悲伤。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嘶哑，凶狠而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