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锒铛入狱(1/2)
我和王丽娟新婚的第二天,我们家发生了一连串的事儿。
首先是小姑夫有了消息。今天凌晨,小姑父在一栋居民楼前露宿街头,被居委会的大妈发现了,报告了派出所。警察赶到,小姑夫早已经醒了,并未离开,继续监视居民楼里的一举一动。警察上前询问,小姑父掏出自己的身份证以及工作证声称自己和警察是同行,小姑夫说他不是流浪人员,更不是流窜人员。他来北京是来参加侄子的婚礼。在婚礼上,小姑夫发现了酒店不安全因素。一个女孩极为反常。大家都在笑,她反而悄悄地流眼泪。多年的保安生涯使小姑夫养成了一个习惯,职业的敏感度让他断定那个女孩一定有问题。于是小姑夫开始观察那个女孩。
突然,小姑父发现女孩要走。小姑夫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女孩走出酒店大厅,小姑夫也走出酒店大厅;女孩上了一辆公交车,小姑夫三步并作两步也上了公交车。
公交车开了两站地,女孩就下了车。小姑夫也跟着下了车。在一个叫华严北里的地方,女孩又上了一辆公交车,小姑夫不动声色地也上了公交车。公交车开了好久好久,沿途停了很多站,直到公交车开进一个小巷子里,又过了两三站地,女孩下车。小姑夫也赶紧下车。
女孩往胡同里走,小姑夫尾随其后。期间一个路人想抽烟忘了装打火机,跟正在叼着烟卷的小姑夫对了一下火,也就是这几秒钟的功夫,女孩消失了。小姑夫前前后后转了个遍也没有发现女孩的踪迹。再想回盘古酒店,小姑夫犯难了,他环顾四周,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再一次走丢了。
小姑夫想给家人打电话,发现手机又没电了。索性不回去了,就在这居民楼附近守株待兔,万一抓住那个女间谍呢?政府奖赏不说,在大兄哥的家人面前也能露上一脸儿。
警察听完小姑夫的陈述,认为小姑夫脑子有毛病,把他带到派出所,给他的破手机充了一会儿电,终于跟我爸联系上了。
老爸对警察千恩万谢,马上给我打电话,恰巧,我昨天晚上嫌老爸烦,也把手机关了,老爸给我打电话时,手机还没开,我和王丽娟正钻在被窝里搂抱在一起,各自做着各自的美梦。
老爸没办法,从老妈的床上随便抓了几张百元大钞,出门打的,来北京接小姑夫。我妈昨晚把王丽娟给的钱铺了一床,数了一夜也没数明白。刚刚迷瞪着的老妈,一睁眼见老爸抢她的钱,急了,顺手拿起枕头边的计算器,朝老爸的后脑勺扔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老爸的后脑勺上。
老爸揉着后脑勺,懵懵懂懂地来到东城派出所,小姑夫正跟警察胡侃着。警察嫌他烦,都忙自己的事,小姑夫坐在那里自己跟自己说话。老爸把小姑夫拽出派出所,打的将他送到火车站,买了张站台票,把小姑夫送进站台,看他上了火车,才安心回家。
小姑父的事情解决了,大姨夫那边又出事了。当警察和检察院的人按响门铃,大姨夫坐在沙发上就有些慌乱,大姨夫命令表姐去看看是谁?表姐看完后说是警察和检察院的人,大姨夫嘴角的肉像中风一样抖个不停。开门不是,不开门也不是,大姨夫急得在复式楼里转遭遭,最后他吩咐表姐去开门,告诉警察就说他不在家,在表姐开门之前,大姨夫躲在卫生间的储蓄柜里。这个储蓄柜原本是存放脏衣服的,后来他们家的脏衣服都是小时工拿去清洗,这个储蓄柜基本闲置。因长期没有清扫,里面已经发霉了。大姨夫肥胖的身躯挤在储蓄柜里,霉菌的味道熏得他头晕脑胀。大姨夫想起林总的嘱托,希望他的女儿少玩一会儿手机,把卫生间打扫打扫。唉,当初要是听林总的,何苦受这份洋罪?这个卫生间的确是脏到家了,霉菌泛滥,肆意横行。
警察在家转了一圈,最后来到卫生间,是大姨夫的屁股把储蓄柜的门顶开一条缝,让警察发现了端倪。警察大声说:“出来吧,早看到您了。”
大姨夫灰溜溜地从储蓄柜里爬出来,两只手搭在一起伸向警察。当警察将手铐戴在大姨夫手腕上的时候,表姐一脸的坦然,对大姨夫说:“爸,您放心,咱家上面有人,我会想办法救您的。”
舅舅也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创办的望田有限公司明天即将成立,邀请我和王丽娟明天参加他公司的揭牌仪式。我和王丽娟商量,看看明天能不能去,王丽娟很为难,明天她要飞往云南,云南当地政府发来邀请函,希望跟硬壳公司合作,将云南的旅游事业推向一个新的高峰。这次洽谈要签署几份合同,必须王丽娟亲自出面。为了这次云南之行,王丽娟被迫取消了我们的蜜月旅行。欧洲的那些国家王丽娟都去过,我们去欧洲度蜜月,王丽娟属于旧地重游,我对旅游不感兴趣。欧洲的那些名胜古迹我在电视上都见过,没有太大的欲望非得去身临其境。
王丽娟见我如此支持她的事业,抱着我又亲又嘬,我被她折磨的,脸上不是口红印就是口水印。她把我的脑袋当椰子啃了。舅舅成立公司的事,王丽娟去不成,觉得很遗憾。王丽娟问我,舅舅为什么给他的公司起名“望田”?我说早年有一首非常好听的歌,名字叫《在希望的田野上》。
老妈上午九点五十分打来电话,希望我和王丽娟回家一趟,商量商量营救大姨夫的方案。我问王丽娟愿不愿意跟我回一趟延庆,王丽娟和我昨天缠绵了一夜,现在有点离不开我,点头同意。不过她有言在先,大姨夫的事她是帮不上一点忙的。她说她去延庆就是因为分分钟离不开我。我昨晚被这个女人旺盛的**搞得精疲力尽,生怕她到了延庆也不会放过我。
中午十一点五十分,我和王丽娟到达延庆。老妈已将午饭做好,老爸坐在窗前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我走到老爸面前,对老爸说:“爸,您这一回是不是应该相信,政府惩治腐败是真的了吧?”
“夏焱,我什么时候怀疑过政府?你不要胡说,叫你回来是让你帮着想办法的,不是让你回来幸灾乐祸的。”早晨送了一趟小姑夫,老爸口齿伶俐了。
我不想揭老爸的短,毕竟那是他十几年前说过的话,或许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可我记得,那句话对我的震撼很大。十几年前,老爸对他村子里的几个老朋友说:“什么惩治腐败,全是假的。什么时候把程云飞抓住,我就相信政府是真正的反腐败了。”
程云飞是谁?我姨夫的大名。我当时听了老爸的话,惊得出了一身白毛汗。曾经多少次,老爸当着姨夫的面信誓旦旦:“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程处,以后若是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老爸表完忠心,总会得到官派十足的姨夫用拍他几下肩膀的方式以示鼓励。
我有一种感觉,举报姨夫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老爸。我想起了春节前我和舅舅的那次彻夜长谈。
舅舅问我:“假如将来有一天,你姨夫被抓了,而匿名举报人就是你老爸,你会怎么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爸怎么可能去举报我姨夫?舅,这个玩笑可开大了。”
“我是说假如。”
“假如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当时心很虚,感觉我爸已经将举报信邮寄出去。
舅舅用审视的目光看我:“夏焱,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儿。你怎么连假如两个字也理解不了了?”
我也感觉到自己的失态,赶忙说:”我爸和姨夫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匿名举报他?“
“我是说假如。”舅舅又重申了一遍。
我想了想对舅舅说:“那我爸就是忘恩负义。”
舅舅微笑着摇头。
“我爸看着姨夫家过得好,羡慕,嫉妒,恨,所以才去举报?”
舅舅还是摇头。
“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了。”
当时我们正在谈民主的问题。舅舅说:“假如你姨夫被抓,是你爸举报的。说明你爸具备了民主意识。他在积极地参与政治。你姨夫被抓是迟早的事,别人想告他没有真凭实据,你爸或许有。“
“舅,您就这么肯定我姨夫是个贪官?”
“从古到今,当官的有两种人,一种是做事,一种是做官。做事的人心中有理想有抱负,而做官的只在乎他头顶上的乌纱帽,并且仰仗着他头顶上的乌纱帽在老百姓中间作威作福。你姨夫不是做事的人。他的官儿瘾很大,吃个饭坐个车都要把自己放到最重要的位置。这样的人为了保住乌纱帽,就不得不上下打点,而打点是需要钱的,你姨夫的工资才有多少?不贪,怎么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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