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林中过夜（2/2）

房内的烛火亮了起来，只听里面的人轻声的说了句：“进来。”

中年文士推开门，走上去，道：“刚才回来的弟子报告，说有人看到卢民飞往河阳城南边的奇石山。”

“哦，消息可靠吗？”顾辉阳的脸色似乎比之前的还要苍白，似乎是休息不够。

“可靠，是一个过路乞丐看到的。”

顾辉阳的声音肃冷：“那乞丐人呢？”

“旗主放心，我已经亲自料理了。”

顾辉阳在房内来回走了几步，道：“卢民之前藏在哪？”

“在一家书店打杂。”

“哪家书店？”

“没了，被他一把火烧了，想来宝物应该还在他身上。”

“人手准备好了吧？”顾辉阳看到他点头后便道：“明天派人进山寻找，另外派人乔装打扮一下，去守路口，他受了重伤，跑不远。”

“是，旗主”

看着中年文士快要走出门口时，顾辉阳道：“等等，另外留些人手在河阳城，我怕他会返回来。”

“是！”

不知何时，空气变得压抑，天上黑漆漆的，山风也变得不安静起来，火焰被吹得摇摆起舞。

算算时间，应该是破晓之际，可天空却看不见一丝光亮，沉闷的气息从天而降，压着地面。

沐子鸣看着坐倚在树下熟睡的碧瑶，恬静怡然，有些不忍心叫醒她。

“啪~”

一滴雨滴落下来，砸在树叶上，溅起无数碎珠子。

沐子鸣脱下大氅，用自己的双手和身体撑起一小片地方，遮住即将降下的雨水。

“轰隆~”

雷声阵阵，白色闪电张牙舞爪的划过苍穹，撕裂了漆黑和昏沉。

碧瑶被惊醒了，睁开眼，便看沐子鸣摆着一个怪异的身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随后又察觉到什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淅淅沥沥，一滴滴雨砸落下来，打在树叶上，嗒嗒作响，很快，倾盆大雨而至。天地忽然一片迷濛，远景被蒙上了一层水幕，变幻迷离。

沐子鸣早已全身湿透，冰凉的雨水打在他身上，迸发出无数晶莹的细珠，偶尔有某些调皮的水滴钻入大氅，穿过头发，顺着下巴，滴落到碧瑶那袭水绿衣裳上。

碧瑶目光温柔如水，带着一丝微笑，道：“你想这样撑到什么时候？”

“雨停，或者，你有别的...，你有伞的时候。”

水珠从他发梢滑落，流过脸畔滴落下来，水珠在空中莹光流转，恍若一世的记忆碎片播放着。

碧瑶嫣然一笑，道：“你好傻。”

沐子鸣低着头，看着她，反驳：“不，我很聪明。”

大雨来得快，去的也快，天空已经放亮，树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聚势滴落，滑到另外一片树叶上，循环而下。

沐子鸣起身，抓着大氅拧干雨水，可身上的衣服也是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有些不舒服。

碧瑶也起身，她的情况比沐子鸣要好多了，上身还算干，只是下摆就湿透了。

雨后，空气清新，四周的景色干净了不少，大地染春，绿出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