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二上酒！（1/2）

翌日，清晨。

青石古道上，两道身影并肩而行。

道路两旁的树木与花草郁郁葱葱，蝴蝶纷飞，空气清新。

树影婆娑，阳光斑驳。

苏晴竹身着一袭冰蓝色长裙，头戴一顶幕离，妖娆妩媚的身段被遮掩在幕离下。

身着白衣的姜北走在树影婆娑的青石古道上，身旁有一位佳人作伴，一时间只感觉空气清新，馨香怡人。

道路两旁的繁茂古树在清风中发出轻微的飒飒声，长势茂盛的葳蕤枝叶上，依稀可见几只鸟儿在叽叽喳喳地飞舞嬉戏着。

姜北在漫步的过程中，时不时可见到一两位身着各异的古人，他们或是身着宽袍大袖、手持书卷的羸弱书生，亦或是肩扛农具、身着短袖的朴实农民等，他们神情各异，姿态不一，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都在为了生活努力奔忙着。

“苏姑娘？”姜北忽然收回左顾右盼地视线，对身旁的佳人开口唤道。

“姜公子，怎么了？”苏晴竹回问道。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什么江湖门派之类的？”姜北心中有些许希冀的问道。

幕离下的苏晴竹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据说还是有的，奴家听人说过，在姑苏方圆千里，的确有很多帮派，像是什么青龙帮、幽冥教之类的，不过奴家估计只是一群地痞流氓、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咳咳，苏姑娘，你有听说过少林寺、武当派吗？”姜北试探地向身旁的苏晴竹问道。

果然不出姜北所料，苏晴竹略微思索之后，便说道：“奴家从未听闻过。”

姜北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头，有些闷闷不乐。

苏晴竹察觉到了姜北的郁闷模样，幕离下的美眸中闪逝一丝狡黠。

号称天下武学出少林的佛教圣地少林寺，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而姜北刚才所问的武当派，她当真是从未听说过，所以她说从未听闻过。

“公子？”苏晴竹轻声唤道。

“怎么了苏姑娘？”姜北没精打采的回问道。

“奴家认为，公子还是苦读圣贤书，吟诗作赋考取功名，最后金榜题名、入朝为官才是正道。”苏晴竹神色认真的开口说道。

“虽然奴家从未听说过武当派之流，但是奴家自幼听从书院、学宫的传说长大，所以相比所谓的江湖势力，奴家还是更喜欢读书人舞文弄墨、吟诗作赋……”

昨日一天的时间，姜北已经在苏晴竹这里逐渐了解到了一些对他而言很有用的情报。

楚国，重文轻武。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姜北却对苏晴竹的话语不以为然，暗中摇摇头，并置若罔闻。

“苏姑娘，须知人各有志，小生认为不可强求……”姜北开口道。

“公子这是何意？莫非公子觉得奴家说的哪里不对吗？！”苏晴竹声音清冷地看向姜北，质问道。

苏晴竹当即停下脚步，幕离下的美眸冷冽，凝视着姜北的眼眸，一时间，白衣少年只觉得如芒在背。

“苏姑娘误会小生了，小生怎敢质疑苏姑娘，只是小生方才回想起些许往事，若是有哪里冒犯了苏姑娘，还望苏姑娘见谅。”姜北赶紧歉意地向苏晴竹说道。

苏晴竹俏脸一红，但声音中的清冷却没有丝毫减弱地追问道：“不知公子回想起哪些往事？”

“小生想起了一个故事……”姜北暗中叹了一口气，回道。

苏晴竹默不作声，示意姜北继续说下去。

“有一天，两位身为朝廷命官的大人相约微服私访，他们装扮成两位寒酸的无名书生，来到一有手有脚却自甘堕落的年轻乞丐前。其中一位大人上前质问那年轻乞丐道，你有手有脚为何不苦读圣贤书，考取功名？不曾想那乞丐反问那两位大人，在下又没有断手瘸脚，为何要考取功名？……”姜北顿了顿，身旁的苏晴竹继续沉默着，静候着他接下来的故事。

“那两位大人一开始不明所以，大声对那乞丐劝慰道，若是苦读诗书，三生有幸金榜题名之后，可以出任朝廷命官，光宗耀祖、位高权重。不曾想没等那位大人将话说完，乞丐便如失心疯般笑了起来，笑声癫狂着反问那两位大人，朝廷命官又如何？”

“那两位大人震怒，大声斥责乞丐道，身为朝廷命官之后，可高人一等、风光无限……”

听到这里，苏晴竹基本已经料到了故事的结局了，肯定是那乞丐被两位微服私访的大人感化，之后浪子回头，寒窗苦读圣贤书，之后考取功名成为了一名清廉而伟大的朝廷命官……

而姜北接下来的故事，却是让苏晴竹难以预料。

“那乞丐笑得更加癫狂，冲着身前那两位寒酸书生大声质问道：什么是朝廷命官？是徇私枉法，还是贪污腐败？是蛇鼠一窝，还是狼狈为奸？是压榨百姓，还是权势走狗？你们自诩清高，自认高人一等，可是凭何？我等生来自由身，为何你们偏想要高高在上？”

最后姜北在苏晴竹的沉默中缓缓说道：“那两位大人无言反驳，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

苏晴竹沉默良久，哑口无言。

“抱歉，苏姑娘。”姜北心道一句，迎着清风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