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刚刚在那抽烟来着（1/2）

周五的活动课一过，接着就是周六一整天的正课了，下午上完三节课后就放学，等到周日再来上晚自习。

由于之前的那次月考，大家也基本上都知道班上的人的实力了。于是就经常有人会来问徐余和张廉题，徐余看起来比较冷淡，平常和别人的话也少，所以找他的人不如张廉的多。

张廉倒也喜欢给别人讲题，不仅能帮助别人还能加深自己的印象，遇到自己也不懂的就一起去问老师，甚至还弥补了自身的缺漏。

可就是李桦在旁边的骚扰实在讨厌，一会拉着张廉问问晚饭吃啥，一会又扯着他让他看窗外，过一会又指着杂志上的笑话在他耳边笑个不停，张廉和来问题的人一起骂了他好几遍，他才消停会。

物理课上，张廉认真地听着，李桦却在旁边打起了瞌睡，偶尔睡醒了就看看旁边这个人，然后讥讽他两句，天天上课跟不知道困似的，，，说着说着又自己低着头睡了下去。

张廉看了他一眼就是一阵无语，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作为一个学生上课听讲下课做作业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怎么感觉他眼里的“学生”就是从不听讲，从不做作业的？

张廉前面的徐余也听得颇是认真，到是他的同桌王铭梵，时不时地摸出小镜子来照照自己白净的面庞，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抛个极其标志的媚眼，然后就开始和周围的女生套近乎，他成绩倒是不错，那些女孩子的问题他也很乐意解决，往往是主动探到你桌子上来，看看你今天化妆了没有啊，眉毛画歪了没有啊什么的。

而坐在后面的张俊芜则长期处于缺觉状态，一打上课铃就想闭眼睛，旁边的胡侪虽然精神，但却总听不进去课，老是想着詹姆斯的每个飞身灌篮。胡侪因为周日经常提前去学校打篮球的原因，所以经常在那里遇见奉如言，也因此，奉如言和他的关系比其他四人关系更亲密一些，两人还一起约过去打街球呢。

奉如言自从上次去了薛子缘家蹭过饭后，就开始用奇怪的眼神看他，看得薛子缘心里直发毛，却又不好去说他。奉如言课间去上厕所，在走廊上遇到薛子缘上完厕所回来，从老远他一看见薛子缘开始，他就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是在看对方会不会看自己一样，眼神中有些意味不明。薛子缘却一直看着前方的路，完全没有往他身上看过一眼，就好像根本没看到他一样。

两人擦肩而过，奉如言略微偏头看着他镜框后的眼睛，浓密的睫毛微翘，忽然，睫毛动了动，薛子缘漆黑的眼珠转一了下，看了他一眼。就在两人即将错过身，要完全看不见对方之前，薛子缘果然还是用眼角看了他了，这一眼极其短暂，薛子缘连头都不曾摆动一下，如果不是近在眼前，奉如言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薛子缘径直往教室走去了，奉如言却在他身后停下了脚步转了身，一手抱胸一手捏起下巴，饶有兴趣地勾起了嘴角，看着他端正的背影喃喃道：“也不过如此嘛，全班第一。”

奉如言看了一会就转身去了厕所，男厕各种烟雾缭绕，如果不是刺鼻的烟草味，可能会给人一种“仙雾缭绕”的错觉吧。

奉如言刚进去就皱起了俊眉，只见两三个男生正凑在一堆，在一个坑厕外销魂地吞云吐雾，年级主任今天去外校学习了，怪不得他们这么嚣张。

汾韬中学高中部的男厕是没有门的，依然是像军训基地的厕所一样，用矮墙隔开每个厕坑。此时立于厕坑位，倚在齐腰矮墙上正捏着烟细品的一个青年，盯着奉如言看了一会后大惊失色，立刻手忙脚乱地把还没抽完地半截烟直接扔厕坑里，然后偷偷地扯扯立在墙外的另外两人，提醒着他们。

被提醒的两个人还以为是年级主任突然回来了，吓得手一抖，也没看清来人是谁，直接把烟扔到那人胯下的坑里了。

奉如言见了，不免觉得有些奇怪，伸手摸了摸鼻梁，回头看了一眼，确认自己身后没站着突然回来的年级主任后，忍着笑走过去，用凌厉地眼神看着那个厕坑上的少年，声音清冷地问：“如何？”

那个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被他的突然一问问得有些诧异，不过他立刻反应过来，移开目光，心虚地看向一边，小声地说：“没，，，”

奉如言突然觉得这人的眉眼甚是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直直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杜明衡避无所避，于是也只好和他大眼瞪小眼，奉如言被他一瞪倒是想起来了，脸上浮起一丝嘲讽之意：“哟？你还记得我说过‘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抽烟’啊？哈哈哈～看来上次你印象挺深刻的嘛，这次的反应不错啊，我都没认出你来～”

奉如言狂妄地笑着，伸出手撩了一下他头上已经长得有些长了的平头。杜明衡一脸不爽地扭过头，却仍然没躲过他撩自己头发的手，心里暗自骂着，妈的，就是说老子要是不扔烟他就不会想起了我是谁了？我靠！！

奉如言看他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不免觉得好笑，直接伸手按住他的嘴巴，将他的头也压在了墙上，脸上的嬉笑也顿时全都收了起来，冷声道：“可我刚刚已经看见了，你说怎么办呢？”

杜明衡被他一按，直接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险些一脚踩进坑里，惊出一身冷汗。再加上上次被揍完后疼了三天的心理阴影，杜明衡实在不敢跟他对着干，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望着他。

另两人见他一把摁住了杜明衡，想起上次那么多人都没打过他，这次才三个人，如果真的杠起来，恐怕只会比上次更惨。这样想着想着就有些腿发软，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竟然直接脚底抹油溜了。

被奉如言捏着脸捂住嘴把脑袋扣在墙上的杜明衡一阵绝望，左手抓住奉如言摁住他的右手手腕，右手抓向了两人的背影，却也只是徒劳地发出一阵“嗯嗯呜呜”的声音而已。

奉如言的嘴角勾起了邪魅的弧度，“上次你说你是十一班的对吧？”奉如言伸出舌头舔了舔唇，抬腿迈上厕坑的台阶，瞬间就比手下的杜明衡高了半个头，原本居高临下时气势就很卑微的杜明衡这下显得更弱鸡了。

“挑衅我就算了，还不敢报出名姓，你说我这次该怎么让你记住这个做人要光明磊落的教训呢？”奉如言逼近，那张俊脸逐渐在杜明衡的眼前放大，他抓住奉如言的手腕开始“唔唔嗯嗯”的叫，显得很着急的样子。

奉如言笑了，略微松了手，想听听他要说什么，杜明衡的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着急地汗都要下来了，奉如言手一松开，他立刻低声说道：“张正直在你背后！！”

奉如言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皱了皱眉，看他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收回了手回头看去，果然看见张老师一身西装，双手背在身后冷眼看着他。

张正直人如其名，正直得不得了，在汾韬任教十多年，在本校的数学教育中如日中天，兼任十班，十一班，十二班的数学老师。

“你们在干什么？”张正直冷冷地看着他们。

“嗯，，，没干什么，，，”杜明衡支吾着。

“没干什么？那怎么这么大股烟味儿？”张正直清冷的目光射向两人，杜明衡已经要开始怂了，刚才的两小子已经跑了，这会厕所里也没人，除了他俩还真没别人了。

奉如言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忍着笑指着杜明衡说道：“是他，他刚刚在那抽烟来着。”

张正直黑着脸，把两人都叫到了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