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S杀人案之啜酒夜谈（2/2）

“我小时候，老妈为了攒开店的原始资本，礼拜天就在市场上卖鱼，我被抓了去当童工。一条条鲤鱼草鱼鲫鱼在大木桶里游啊游，看临摊的“小童工”赤手一抓一个准，我自己心痒痒。但扔掉罩网，亲手去抓，才发现难若登天，一连几天都不得窍门。我要么速度太慢，鱼像戏弄傻子一样从我手旁轻松逃脱；要么速度太快、用力太猛，噗一下溅自己一身水。让顾客等久了，老妈就让我用渔网抓。可我不甘心呀，看看临摊那小子，恐怕比我还小个一两岁，两只小胖手却信手拈来，在水中轻轻一划，想逮哪条得哪条，那手势就仿佛在施咒，鱼着了魔似的乖乖入手。后来……”

这时辛红杰自以为聪明地打断欧思杰：“你问人家抓鱼的窍门了？”

“no，no，no，临摊那小子傲娇的很，看我抓不着还有点秀技的意思。问他，符合我卓绝的智商吗？”

“对、对、对，是、是、是。后来你怎么抓到的？”

辛红杰肯定的语调异常急速，仿佛在说：你特码的能不能别装比扯废话了，赶紧直奔主题。

“后来，嘿嘿。”欧思杰顿了一下，嚼着牛肉啜了口啤酒，应该是私酿的，味儿真不错。吃人嘴短，他接着说：“我模仿那家伙的方法，突然一下子，我抓到了！然后就发现，最难的是第一下，当你成功抓到一次鱼后，后面每一次出手，难度都成跳楼式下跌。”

“你是说抓鱼第一次总是抓不到，当突然有一下抓到了，后面就会恍悟，这件事儿原来如此简单。”

“对对对，不愧是大作家，总结得太到位了！”

“可这跟我……”辛红杰当然想问，这特码跟追女孩有什么鬼关系。

欧思杰故作神秘地说：“有关系有关系，而且是大有关系。因为之前的失败都源于自己的心理障碍，潜意识理总有个咒语似的声音：眼前的事儿太难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但事实远非如此，多抓多练可轻松速成。追女孩又何尝不是这样，刚开始你觉得连搭讪、约会、牵手都难若登天，当你捅破自己心头的那层窗户纸，大胆迈出第一步，打赢第一仗，就会发现‘攻城略地，无坚不摧’，完全是件soeasy的事儿。”

辛红杰恍然大悟，连连叹道：“对啊，对啊，这就是说想要无往不胜，就要有一场胜利，而想要有一场胜利，就要大胆地上膛开枪！”

老欧提纲挈领式地总结道：“记着八个字：保持自信，大胆出击。”

“嗯、嗯、嗯。”

看到怪作家不断点头。欧思杰觉得自己的瞎掰扯必须见好就收，再扯下去就要露马脚了。赶紧转移话题：

“老兄，你觉不觉得这栋别墅怪怪的？”

听到欧思杰突然这么问，辛红杰不假思索地回答：“觉得啊，但毕竟没有怪事发生，我们不要疑神疑鬼地先吓自己了。”

“浊水大师的话，我们都听不太懂。你为什么会卷到半山别墅来呢？”

毕竟刚才人家做了那么半天知心哥哥，“帮”自己解决了爱情困扰，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辛红杰便讲道：

“几年前，一位老人看见我发表在报纸上的系列文章《论语疑句试析》，资助了我10万块钱。老人前段时间突然给我写了一封信，请求我帮助他唯一的亲人——小外孙女——来半坡别墅。”

说着说着，酒已见底，盘中也只有些许碎肉了。欧思杰起身，用桌上的一次性水杯倒了两杯暖壶里的热开水，他还非常矫情地将两个纸杯套起来用。他边倒水，边说：

“老人就是浊水大师吧，小外孙女就是可欣喽。”

“是的，浊水大师大概是想让可欣继承自己的财富吧。毕竟，说句不敬的话，他的身体状况看上去实在不容乐观。”

“哈哈，那你岂不是要成别墅下一任男主人了。”

“嗐，你别乱说，可欣还小。”

“总会到想要谈恋爱的年龄，我很看好你呦。”

谈来谈去，欧思杰发觉这个怪作家真的颇可玩味，虽然自信的外表掩盖不住自卑的内心，刻意的风趣又略显中二，但他终究算是个真诚、有些孩子气，甚至有几分天真的人。能够写出《难以启齿的创意》，大概非这样的性格不可吧。

辛红杰离开的时候，欧思杰看了一下表，已经过12点了。快睡才是正事儿，睡梦中黎明会加快脚步，哒哒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