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最后的诀别（2/2）

交握的双手紧贴在岚雨的胸口，也许是“慕云朝”确实无力反抗，又或者他的心内也有一丝眷恋，舍不得再拒绝。

“你真傻。”

难得温柔的语调，却被低沉的闷咳而打断，暗红色的血冲喉而出，连用手阻止的机会也没，滴滴污血却被泪湿透的绢帕细细的擦去，岚雨的眼神中，除了心痛，更多的是最后的柔情，她不希望“慕云朝”最后的记忆是留下她哭泣的容颜。

“难道你不是同样很傻。”

“慕云朝”似乎能明白，那凄艳的笑容中透着一股特别的情愫，这究竟是对真正的慕云朝，还是对自己？但他却没这个勇气去确认。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语调极为苦涩，但岚雨却明白，他承认了，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原本在重新踏入这个院子只是，她就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令她不由得想起六年前的情景，日落余晖，虽说还有些许的光亮，但大多房内都点起了油灯，唯独慕云朝的院落似在迎接寂静的黑暗。

“表哥的眼睛应该是看不见的对吗？”

此时的岚雨话，在慕云朝听来却没这般的痛楚，反而更多的是释然，原来不能透彻的疑惑似乎现在霍然开朗了，曾经自己十分不明被自己的外公这般的责罚，如今却明白外公禹山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慕云朝，隐瞒他身体的真相。

“原来那时，你就怀疑了。”

“并没，当年我太小，没想的那么远，只是今日才发现，表哥的院落特别的空旷，屋外的石子路又十分特别，仿佛是一种指引，而这房内的排布也极为简单，实在不同于一般皇室宗亲居住的模样。”

岚雨诉说着自己的疑惑，更没忽略“慕云朝”那包含爱意，与不舍的眼神，他给自己的感觉很特别，仿佛认识了很久很久，但在岚雨的记忆中，她并没十分熟悉的男子，除了那个神秘的黑影，经常出现在她心头。

“你很聪明，不亏是他的表妹。”

由衷的赞叹，却又有些许的不忍，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让充满希望的人再度体会绝望的痛苦，而这种绝望在那日见到亡者之花的响箭之时，自己已经体会过心脏被撕裂的痛苦。

“表哥在哪里，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岚雨不明白，是怎样的感情，怎样的忠心，甘愿付出自己的性命，而此时她却感受到，这个虽然有着慕云朝容貌的男人却十分的吸引自己，他的隐忍与决绝，他的果断与智慧，那日他为自己挡招的一瞬间，芳心早已不可抑制的向他靠近。

“这是他的计划，总要有人付出代价。”

最终“慕云朝”还是隐瞒了真相，既然她心中所属是那个人，就让她抱有一丝的希望，即便明知他已经尸骨无存，自己不也是同样难以相信。

“你从没想过，为了自己，为了……我……”

话还是说不下去，闺阁少女的矜持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岚雨感觉自己也不能完全的放纵，有时她真的很痛恨，痛恨世家千金的身份，痛恨皇室礼仪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