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悔恨，乃最无用之物（2/2）

“我军目下只余二三千人，其余的不是战死，就是被擒了，”赵梦麟用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声音已经有些嘶哑，“其余器械，马匹之类，遗失极多。”

“剩下的这些，都是精兵，无论如何，都要送他们过浑河，张铨和张子云还在那边，决不能让他们腹背受敌了。”

赵梦麟点点头，接着从自己的腰间取了水袋，递给了杜松道：“大帅，喝点水吧。”

杜松看了眼赵梦麟，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部下，接着从自己的腰间扯下了自己的腰牌，递给了赵梦麟。

“大帅？”

“你立刻带剩下的人渡过浑河，告诉张铨，让他和张子云齐心合力守住大营，只要再坚持一天，就算马林，李如柏再迟钝，也不会错过这种机会的。”

“大帅！”赵梦麟立刻跪倒在地，眼中再也忍不住，这高大的西北汉子蔓延都是泪水，他双拳抱住：“末将请大帅先退，由末将来殿后，末将愿以这条性命，报答大帅。”

杜松将赵梦麟扶了起来，摇摇头道：“这没命的差事，你还和我争做甚么？再者说，杜松辜负圣恩，还违了军令，如今大败，就算是逃了回去，留了性命，也不过是受着李如柏那群人的嘲笑，让我如此窝囊得活着，还不如在这里给你们留条性命！”

“大帅！”赵梦麟终于忍不住，他抓住杜松的双臂，死不放手。

杜松却使劲甩开了他的双手，喝道：“你这厮，如今怎么还像婆娘一样不爽快，本帅让你回去，是要你让世人知道，杜松虽是罪人，但是却没有辱没了大明将士的名头！”

赵梦麟还想再劝，却被杜松挥手挡住。

“不要再说了，赶紧滚！”

鼓声和号角声响起，那是建奴开始进攻的声音。

赵梦麟一个四十多岁的西北汉子，此时已经哭得和泪人一般，杜松却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吼道：“哭甚么！留着性命，他日给老子报仇！”

“得令！”

赵梦麟抹了一把泪水，站起来吼了一声“走！”

见赵梦麟离去，杜松再无牵挂，他将手中的大刀一举，对着围在四周的三四百家丁吼道：“小的们，随我杀奴！”

“杀奴！”

士卒们怒吼着，声音响彻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