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潜在的危险（2/2）

说完，张子云便朝两个美人都使了一个眼色。

雨柔和依依一听他说这个，立刻大窘，便抓起手中的东西掷向张子云，只把大人和孩子都弄得哈哈大笑起来。

“从来就没个正经，”雨柔嗔怪着，接着看了眼张子云，“让冯相一个人回京行吗？王爷和严公都去广州了吧。”

“老冯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张子云躺在躺椅上，冲着女儿使了一个眼色，女儿会意，便从依依的腿上爬下来，爬到了张子云的腿上，拿起了张子云递给他的橘子，开始吃起来，“之前讨论开海禁的时候，他可是在朝廷里一个人和杨涟左光斗辩了一个时辰，让那些反对的官员哑口无言，他那个脑袋和那张嘴，可比我强多了，外面现在可都是在骂他是儒门叛逆，江西那边有举人还在江西贡院的门口挂了他的画像，写了几个大字，说他是天下第一不肖之徒，贡院收上来之后直接呈报内阁，恺阳先生还把那画像送给他，他却把画像挂在了自己家里，在底下还题了首诗，那些朝廷里看他不爽的人，哪一个不佩服他？”

“不过，老冯在内阁的压力只会越来越大，”张子云话锋一转，面露忧色，“开海禁的那件事，老冯在朝廷里得罪的人不少，那些控制着沿海贸易的官商集团可不会那么善罢甘休，再加上这几年清丈土地和推行总务府制度，老冯可是雷厉风行地干了不少事，处置了不少人，也替我背了很多的黑锅，全天下想要杀他的人怕不是都要排上几十里路，如今恺阳先生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支持改革了，老冯在内阁里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好在皇上还信任他，当初客妃的事情，可是冯相帮的忙，皇上很宠幸客妃，有客妃在，他应该还没什么事情。”依依看着张子云，也知道他在担心冯君晨，她知道对于张子云来说，冯君晨是他非常重要的同志之一。

“问题就出在这个客妃身上，”张子云眉头紧皱，“这个女人我是信不过的，严公和王爷去了广州之后，宫里也就剩下王安了，我是怕这个时候有人在宫里兴风作浪。”

“皇上这几年身体也不太好，一连生了几个皇子，都夭折了，”依依叹了口气，“之前宁嫣进宫给皇上诊脉，说皇上体弱肾虚，务必好好调养，可客妃却总是缠着皇上，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杨涟他们可和信王殿下走得太近了，他们抬信王出来，就是要对抗吴王和总统事务府。”

张子云眉头紧皱，那位崇祯皇帝和历史上一样，依然是那个被东林党塞满了空话的王爷，被那些文官们牵着鼻子走，因为吴王的缘故，信王也被允许建立了一个行营，督办北方的一些军政事务，信王府也成为了东林党人多数聚集的地方，若是天启皇帝真的像历史上那样无后的话，恐怕最有可能继位的就是皇上唯一的弟弟信王了，之前谈论立储的奏章送到内阁之后，孙承宗可是一律将这些人送到都察院，免官的免官，流放的流放，可这一年，立储的奏章送到内阁后，孙承宗也都是一律扣下，但对上奏的人便不再像当初那样严惩了。

“冯相之前和我说，咱们也要考虑考虑吴王殿下了，”雨柔从张子云的怀里将孩子抱起，递给了一旁的侍女，“如今朝廷开始议论信王殿下的婚事，吴王殿下也应该考虑这件事了。”

张子云呼了一口气，他也知道朱由桢心里有谁，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万一皇上真的要考虑立储的事情，那他们可真的要选边站的。

“这件事情急不得，”张子云眉头紧皱，“之前老冯也和我说过，殿下帮了咱们这么多，婚事这件事关系殿下的终身，还是要慎重些，殿下如今在广州应对开海禁的事情，还有接待来访的瑞典王国公主，等忙完了这段时间，再来商议这件事情也不迟。”

“我觉得为了以防万一，要把冯相的家人从京师接到南京去，南京毕竟是咱们的大本营，那里安全一些，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冯相一个人也好方便。”依依接口道。

张子云本想开口，可还是顿了一下，然后思索了片刻，点点头道：“这样也好，就让雨柔发一个邀请，就说让冯相的夫人到南京去，老冯那边我去说。”

张子云看着园中正和侍女们玩耍的女儿，脸上的忧愁似乎也被冲走了许多，“依依，替我写封信给殿下和严公，广州方面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最好在南京见个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