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醒过来了（2/2）

如果今天所发生的全部如噩梦般同存的事情能重新塑造的话，他会拼尽全力去阻止所有悲剧的延伸。

然而，这种想法，天真得令人发笑。

维娜深知说再多都于事无补，既不安慰也不被对方的负面情绪影响，平静道：“你也累了，靠在旁边休息会吧。等到了目的地，自然会叫醒你。”

明明凯尔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疲倦状态，仍然拒绝维娜的提议，坚毅道：“暗长还没完全脱离危险，我怎么可能睡的着？！简直就是笑话！”目光再次转回苍白无血的脸庞上，他说：“身为他的部下，我除了失职以外，就是彻彻底底的失败者！要是连保护他的最后职责都做不好，我还有什么资格继续待在这里？！根本不配成为wm的部下！嘶——”

凯尔双手猛地按压在腹上，安抚似得停放不动，极其痛苦地倒吸一口气。

由于情绪波动忽然变大，直接牵扯到左腹的伤口，绷带里本是中央部分有些略微的浅红色的迹象，此刻深红的艳色迅速蔓延整片‘白色领域’。

“你就不能安分点吗？”维娜见状，跨步就到凯尔身旁，立马单跪于他左身旁，右手移开按压伤口的双手，观察裂开后伤口的血量流出。

从血液扩展的范围来判断，裂开的口子并不大。随后，她用双手搀扶着对方前肩膀缓缓往下移动，一面训道：“你要想早点见到上帝，你可以继续你的长篇大论，我不会阻止更不会介意。”

“啊——”

剧烈的撕裂感充斥大脑神经，痛的整张脸都扭曲起来了。

“别动！我去拿点东西给你垫脚。”

终于将全身紧绷的跟铁块的上半身躺下后，维娜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后厢里有什么较小的物品可以把凯尔的双脚抬高些，以防休克。

“......凯......凯...尔？”一声极其细微而沙哑到几乎分辨不出叫喊声。

“我在！暗长！”凯尔瞬间应道。

伤口传来的疼痛愈是清晰，但在听到那道熟悉的嗓音时，他好像被注入了麻药般失去五感，情绪异常激动地回应。

“......这...是...哪？”

逐渐从昏迷意识清醒过来的暗爵，除了大脑沉重得根本没法思考以外，一股难言的痛感使得他能更快从茫然中找回昏迷前的所有思绪和记忆。

“父亲，你现在在车里，我们正在前往私人诊所的路上。”维娜努力压制住音量的大小，近乎于哄婴儿的轻呼声来回答暗爵的问题。

“车......诊所......”暗爵仍旧没能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对于外界的信息源，大脑似乎很难一下子接收进去，嘴里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三个字。

直到——

“......哀......”

脑海里闪过一道娇小的身影。

他才终于能从失神中慢慢理清楚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