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拜谒（2/2）

韩天书盯着偌大的西北军事略图，眉头紧锁，西凉城以西和以北均为广袤的草原地形，一座军事重镇像个钉子一样孤零零地钉在西北大地上，这里易攻难守，不像逐风城地域，山高林密，地形复杂，易于制定战术和实施偷袭。大秦建国之初，与草原和西域原以弱水河为界。韩振业出于战略考虑，一举夺取西凉城，将战线引向国门之外，如今面对来势汹汹的两方军队，再加上后方大秦必定重新派兵，被生生堵在西凉地域，想必父亲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忧心忡忡。

如今，韩天书解决了后方的短暂隐忧，但从长远看、从大局看，形势对北方军团仍然十分不利。

韩天书与涣智杰交谈后，立即修书一封于父亲，告知自己对形势的判断，对即将要到来的战役是如何打算的。尔后，便带着自己的五万新军（五大军团两万两千余人；其余辎重及候补兵力二万八千人）和涣直接率领的三万虎贲军浩浩荡荡向西凉方向开进，临山关仅留一千兵照拂百姓。

八万军队行进并不迅捷，主要是韩天书要利用尽可能多的时间训练这五支军团，刚刚拉起的队伍在很多方面还需要磨合训练，战斗力也在以缓慢的速度提升。

两日后，大军行至弱水河畔。

弱水河是一条汹涌的大河，最宽处有三里，最窄处也有两百余米，是一道坚固的天然屏障。看着浑浊且奔腾而流的河水，韩天书慨叹，“今日从此过，不知何日归？”

他果断地命人将北定桥拆除，众将不解，连涣智杰都面露疑惑。韩天书道：“我们拆除北定桥，一为阻敌，把大秦军队阻于东岸，我军将无后顾之忧；二为士气，望众将军与我破釜沉舟、一望无前。天书可在此承诺，我们还会回来的！”

“轰隆隆！”以北定命名，寄托着镇北侯忠勇之心的大桥终是被完全摧毁，巨大的圆木、石块和铁器落入河水之中，溅起数丈高的水花，立于西岸的八万将士长久地矗立着，像是与母亲诀别般，即将毅然迎接未知生死！

又过了两日，八万军队终于抵达西凉城下。待韩天书入城，父亲带众将齐至城主府前迎接。除韩振业外，其余将领见一个十四岁有余的少年风尘仆仆地下马前行，皆单膝跪地，齐声道：“拜见少将军！”

“这？”韩天书颇感诧异，这些跟随父亲征战数年的精锐将领，一个个眼高于顶，就算自己是韩振业的儿子，恐怕让他们心甘情愿跪地拜谒怕是不易。

他看到跪拜的众将中，自己的两位老师徐达、刘子业皆在列，两人此刻正含笑看着韩天书，徐蛮子差点没笑出声响。

“韩儿，你当受此一拜。我十二万大军聚守西凉城，前有十六万异军，后有十万秦兵，若不是你，今日我们恐怕无法如此惬意相见。儿子，也受父亲一拜！”韩天书赶忙小跑，拉住父亲预要握起的双拳，笑道：“父亲这一拜，可是要让儿子折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