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过去是不重要的（2/2）

洞内，云璃挠挠头皮，看着陆一明。

“一个夷人，你这样对付她好吗？”

陆一明吐出一口长气，摇摇头。rěn wu kě rěn，无需再忍。

云璃耸耸肩，回身往外走。“那我去看看她，别受伤好。毕竟都是一个村子的熟人。”

“这是？”身后传来话声。

云璃一顿。

再转身时，见陆一明的目光越过自己的头顶，落在洞顶的岩壁。

他的眉头皱起来，神情专注，却又迷离，仿佛在努力勾起意识深处的记忆。

“我们走吧！”云璃催促，语气略有焦急。

陆一明目光移动，转向四周岩壁，好像巡逻一般，将所有的壁画全部浏览一遍。

他的眉头深深皱紧，脸色变得异常冷峻。

“那我先走了！”云璃抬腿走，急于离开。

手臂却被一把拉住。

云璃没有回头，二人这样一前一后站着，伫立良久。

陆一明想看云璃的眼睛，却偏偏看不到。

但他怎么肯这样罢休？

“你早知道这个山洞，对不对？”

云璃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

“你早看到这些画，对不对？”

云璃还是一动不动。

“谁画的？”

从背后看，云璃的背影凝重而哀伤。

她忽然回头，眼是坚定的神色。

“谁画的不重要。现在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画，意味着什么。她早已忘记了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一明没有想到是这样。

“怎么能不记得？失忆了？”

云璃摇头。

“我也不知道。”

陆一明转头，又望向岩壁的线条，口喃喃自语。

“也是说，她不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东西？”

其有几幅较清晰，一看是最近才画去的。

面有二个圆圈，间一个倒三角形将二者串起。三角形画了一个四肢细长的小人，双手抓在三角形，双脚踩在圆圈。

分明是一个人在骑自行车。

陆一明觉得脑袋有些混乱，转头去看其他的壁画，虽然是简单的线条涂抹，但也能看出电脑、汽车、剪刀这些物品。

都是现代庶人世界才有的物品。

云璃看着壁画，自嘲一笑。

“还记得那一面幻虚宝鉴吗？曾经我四处寻觅，是为了找来给她看一看她的过往，好让她想起来，自己究竟是谁，从何而来，为何来到此处。”

陆一明从怀掏出幻虚宝鉴。

不错，这面铜镜可以看见人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我记得，你当时送我的时候说，‘它已经变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云璃点点头，深邃的目光，满含怜爱、悯惜和忧伤，但又燃着希望。

“这话，也是我现在要对你说的。铜镜里的东西，画作者的过去，已经不重要了。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在这个村子里，有她的现在和未来。这寻找过去更重要，不是吗？”

陆一明一怔，眼神略有些空洞。

是这样吗？

云璃垂下头，又接一句。“况且她还有了孩子。”

颇有些无奈。

陆一明也垂下头，默然坐在地。

洞外，窝里的鹧鸪呼唤晚归的伴侣，一声接着一声，一声紧似一声，叫得人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