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马斌（1/2）

萍水县东城、西城各有组织，组织之间，各有各的地盘。 不过，萍水毕竟是个小地方，经济建设不成规模，江湖组织也不成规模，不像江城里那些黑帮那么有组织有纪律，都很松散。往往只有核心层的大佬较固定，而底层小混混们，大多是有奶便是娘。只要有人招呼一声，需要人手，小混混们便呼啸而至，事情了解，呼啸而散。

邬金水是属于那种散聚无常的底层小混混的一员。地位卑微，却十分踊跃，只要有人召唤，便是奋不顾身，冲锋陷阵，萍水县城里，十处打锣，九处有他。时间长了，倒也混出了点小名声，人送绰号“邬天罡”，名头听着响亮，主要是因为，他自称得了少林 “天罡八法”真传。

江湖倒也有“天罡八法”这么个名头，传说是源自少林功夫。不过，邬金水的“天罡八法”，水分太重！所谓穷富武，要学武，得有钱！他家里原本穷，哪里花得起拜师钱。他的所谓天罡八法，不过是跟着别人屁股后面偷学了几招架子，加自己的理解和创意，胡乱划出来，标准的野路子，不得台面，只能唬一唬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混混。他那个“邬天罡”的名头，也是在底层小混混里叫得响，有点头面的人，听都没听说过什么邬金水邬天罡。

但不管怎么说话，邬金水自我感觉良好，仗着他自吹自擂的“天罡八法”，也还有些小混混肯卖他面子。

林锐在县城里的角色，是个山里来的穷小子，还是个孤儿，毫无背景，更无拳脚，遇麻烦，他能做的，要么挨打，要么逃跑。还手是根本不可能的，还一次手，鹞单位要他好看！所以，林锐混的很是狼狈。而邬金水出面吆喝两句，倒也能替林锐解围。所以，有邬金水这么个二杆子做兄弟，对林锐百利而无一害。

邬金水非常乐意替林锐出头，一则，算是投桃报李，报答林锐考试相助。二则，更为重要的是，每一次替林锐出头，林锐都会向他投以感激甚至是崇拜的目光，作为一个底层小混混，林锐那么点感激崇拜，邬金水充满了成感，自尊心大为受用！

当然，邬金水的影响力，也仅仅只限于一般的街头杂皮，遇真正的组织人，他无能为力了。好在林锐为人极其低调，也不会惹什么dà má烦。林锐很清楚邬金水的底细，知道他的能力有限，嘴巴说得厉害，遇大事，根本靠不住，所以，林锐做人十分小心，也不会去主动惹事。两人相互帮衬，读了两年高，倒也顺风顺水。时间长了，邬金水给他和林锐自己封了个“武双侠”。侠自然是林锐，武侠是他自己。其实不过是故弄玄虚。

且说，林巧确定那邬金水是林锐的朋友，又听那邬金水口口声声“天罡八法”，心想林锐一个人在县城，有邬金水这位“邬天罡”照应，也是一件好事：“谢谢金水，小锐不懂事，你是城里人，有见识，你可要多帮帮他。”

“三姐放心，有我乌天罡在，没人敢动林锐一根毫毛！不光林锐，三姐你要是有事，只管开口，萍水县城里没有我乌天罡办不成的事！”邬金水大刺刺说道：“三姐是第一次进城吧？这板凳面是我家的生意，今天我请客，请三姐吃牛肉面！”

“那怎么好意思！”林巧慌忙推辞：“我们带了干粮的！”

“三姐到了我邬天罡的地盘，还要吃干粮，这事传出去，我还怎么在萍水县城里混！”邬金水说着，不由分水，一手拉着林锐，一手拉着林巧，生拉活扯，把姐弟俩拉进了面馆。

面馆里有两张桌子，都坐满了人，邬金水喝道：“女士优先，这是做人的底线！你们坐着，měi nu站着，你们觉得合适吗？”

食客们都是周边车站码头的打工仔，见那邬金水大模大样做出一番派头来，食客们也不和他计较，纷纷起身，端着面碗去了外面板凳，腾出一张桌子。邬金水把姐弟俩安置在桌旁，冲着里面喊道：“老爹老妈，林锐和他三姐来了，下三碗牛肉面，牛肉放足些，给你儿子挣些面子。”

邬金水话音未落，邬金水的老妈早已把三碗热腾腾的牛肉面端了饭桌，笑呵呵招呼：“林锐、林家三姐，赶紧趁热吃。”

林锐慌忙说道：“谢谢陈阿姨。”

学的时候，林锐经常来邬金水家玩，和邬金水的父母很熟，这一对下岗工人，都是厚道人，知道林锐是邬金水的同桌，每次林锐来，都免费招待林锐吃牛肉面。林锐和他们也不客气。

邬金水的老妈名叫陈凤琼，四十多岁，身子发福，发梢夹杂着了白发，有些凌乱，面色慈祥：“谢啥呢！你们在外面说话，金水他爸看见了，知道你爱吃牛肉面，赶紧下了面叫我端来！金水，你陪林家姐弟吃面。”

屋角灶台，邬金水的老爸乌建国正在锅灶边忙活。林锐叫声：“乌叔叔好！”

乌建国身子瘦长，话少，和邬金水几乎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只是常年劳累，脸满是皱纹，看着林锐姐弟俩笑了笑，继续埋头下面。

林巧也是轻声说道：“谢谢乌叔叔、陈阿姨！”

“好漂亮的丫头！”陈凤琼赞道：“电视里也见不到这么漂亮的姑娘！”

“老妈你这不是废话吗！”邬金水大声喝道：“我邬天罡的三姐，能不漂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