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鬓边花.溪儿(1/2)
“现在好了,你看看。”他神神秘秘的着,我一睁眼,看向面前他手中的铜镜中的陌生人,长得很普通,除了眼睛,其他的地方都不是我了,不过那薄膜很神奇,居然将我额间的疤痕都遮住了,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不用每日在额间再画梅妆了,倒省了一件麻烦事。我想问问他怎么会想到给我做这个东西,却见他正兀自出神,口中呢喃着什么——三哥,我再不会将她交给你。
这回轮到我出神了,他三哥是谁啊?
我这脑子一比一不灵光,逐渐的,我能记住的人手指头都可以数的过来,我把那些名字都写在一张纸上,然后每日都要问问阿玉,为什么纸上总会多出几个陌生人……
一年后……
我常常会抱着一个吃奶的娃娃,质问他的奶妈,到底是从哪儿抱回来这么个爱哭的家伙,每每这时,阿玉都会递给那奶妈一个眼神,然后奶妈会即刻将娃娃抱走,阿玉便开启了摧残我耳朵的魔咒:“你叫倾城倾城倾城倾城啊……我是阿玉阿玉阿玉阿玉……你默诵一百遍,要是敢把我忘了,我就再不给你讲从前的故事……”
我十分无语无奈加泪奔,我不叫倾城啊,我明明叫溪儿的……
后来,我时常做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有各种形形*的人,穿梭不停来来往往,梦里面有许多的故事,是是非非喜怒哀乐,它们像是一个装着瀑布的大包袱,顺着我的脑袋倾泻而下,浇得我晕头转向,跟要爆炸了似的。
我拼命的跑啊跑啊跑,无论跑到哪里都似乎找不到一个出路,终于有一日,我跑到了一个有光亮的地方,那里有好多的梨树,那好像下过了雨,那梨树上都是雨水珠子,晶莹剔透的,再浅近些看去,那树下,居然站着一个人,白衣胜雪衣袂飘飘,他长得真是好看,好看的仿佛一树梨花都不再是单调的白色,而是被他的颜,染成了漫芳菲的桃花色……
我捂了捂胸口,突然就痛的无法呼吸,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攥住,要给我抓碎了才甘心,我想我一定是中了什么降头术,而那桃花就是引子,不然为什么我方才还好好的,一想起那桃花就难受的要死。
我定了定眼睛,看清楚了,那是梨花,多漂亮的似雪白梨,当然,还是那人更好看些……我冲上前去,想要一把抓住他,直觉上这样的人,一定是神仙,可遇不可求,抓不到就跑了!
可是我一抓,他真化成了一股烟消失不见了,后来,我就坐在那树下,等啊,等啊,等啊……盼啊,盼啊,盼啊……他终于又来了,他这回没有跑,而是一直站在我的旁边,只笑不语。他一笑,周围的梨花都缩成了骨朵,弯弯晶亮的凤眸,唇边弧度正好,羞了一树芳华。
我看着他那笑,好生熟悉,默了一默,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臂肌,还是那么硬……我始终没有和他话,我想起来了,他是临渊王朝的三皇子湛,这人脾气不大好,口是心非惯会傲娇,一肚子坏水,平日喜好四处许诺,却从不兑现,要不是冲着这张脸,我想我是不屑于和这种人打交道的……
我就那么默默地看着他笑,那笑容好像有一种魔力,能勾着人的魂儿迷的你晕头转向,我不记得他以前爱笑啊?大概是今日他心情好……为了找回点存在感,我十分无耻地开口道:“下次,你还会来这里吗?”
许是我这一问,又把他吓到了,他再次消失不见无影无踪,任我日后无论怎样寻觅和等待,都没有再看见他。
山谷外,又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一大早就搅了我的清梦,害我都没看清那三皇子湛的脸。
那些人都是冲着阿玉来的,他们逼他回去成亲,那个做饭的女人方才又同我,容公子在家里是订了亲的,如今眼看着都拖了两年之久,他就是迟迟不肯回去成了婚事。他的家是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十分讲究门面和礼教,定好了的事那基本就是板上钉钉,不容有失的。
我突然很自私地想着,在这个世界上,我就认识阿玉一人,他要是走了我怎么办?他答应要治好我记忆的,要不然我太吃亏了,我谁都不认识,谁又都可以跑过来跟我攀亲戚,那个扯着我裙子一肚子坏水的豆包,每日还要叫着我娘亲的家伙,连他爹是谁我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但是自私归自私,到底我还是善良的,阿玉也该有二十岁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不娶亲呢?出于好意,我偷偷绕到了山谷外头,见一长得还算好看的年轻女子领着个丫鬟立在那里,她与阿玉竟还有几分相似。待我上前,那个女人看向我的眼神简直能冒出火星子,不待我开口,对方便开始破口大骂,“就是你这个狐媚子勾引的阿玉,有家不肯回,有妻不想娶……”
她的什么我没仔细听,只是看着她头上的那串水晶步摇,随着她的激烈言辞一摇一摇的,幅度再大些怕是要挂到一旁的树枝子上了。那个做饭的女人一早不是和我,阿玉的家人都是十分讲究礼教的么?虽然我是一山村里没见过世面的女子,可我就不会像她那样,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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