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鱼跃龙门（1/2）

外面嘈杂的声音从开着的窗口传进来，书生皱了皱眉头，起身准备合窗，手握窗户边框的时候不经意看了眼外面。

虽已入夜，然而神都夜市的繁华才刚刚开始。

街道彩色灯笼映照在书生眼，一派璀璨热闹，书生的目光也忍不住透出几分向往……

片刻后，书生还是毅然决然的合窗户，断绝了那份出门游玩的心思。

同行这一群书生，他家条件最差，因而时常勉励自己，其他人算不能金榜题名，回去也能谋其他差事，了不起子承父业。

但他不一样，前次已失败过一次，若是这次再不，回去后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越发年迈的父母，为了此次应试路费，家已负债累累，实在没脸强撑着继续念书。

如此这般想了一下，书生紧了紧拳头，然后缓缓放开，继续把心思放到手书本。

才收了心思，房门却响了，书生顿了一下，才叹口气，放下书本走到门口开门。

门外是一个年轻的女子，柔美的脸蛋挂着极亲切的笑容，开口问道：“琪华在吗？”

这时，门开的大了，书生发现女子旁边还有个男子，这男子长的异常俊美，神态优雅，跟画谪仙一般，只不过神情冷漠，全身下透着一股寒气，在这种微凉的秋夜忍不住叫他打了个寒噤。

书生有些疑惑的点点头：“我是，你们是……？”

来的两人自然是沈灵均和苏幕遮，他们从聚贤楼出来后逛了一圈消消食，来龙门客栈找琪华。到了客栈，掌柜的说书生都出去逛夜市了，不过好像有一个没出去，你们倒是可以去问问。

没成想，恰好是琪华没出门，这倒省了不少事儿。

沈灵均亮明身份，琪华很是惊讶了一下，有些拘谨的请两人进去。

沈灵均看了看客房内简单陈设，笑道：“其他人都去逛街了吧，你怎么没出去。”

琪华恭敬的站在一边，自嘲的笑道：“笨鸟先飞嘛，只能多读点书了。”

沈灵均和苏幕遮坐在一边，琪华给两人倒了两杯茶水分别放在他们面前，自己站在一边。

沈灵均笑眯眯的招呼道：“坐下吧，我们随便聊聊。”

“是。”琪华应承了一声，然后规规矩矩的坐到对面凳子，坐姿挺拔，丝毫不敢放松。

沈灵均和苏幕遮对视一眼，心都在想——感情书生也有各种类型的，不说孟津府内打架的一群缺心眼，之前常浩是天不怕地不怕老子最大的自负，而琪华之常浩更懂人情世故的样子。

“我听常浩说，你们两个关系不错。”沈灵均开口道。

琪华眼观鼻鼻观心，端正的回道：“回寺卿大人，在所有人当，我们两关系确实还算不错。”

苏幕遮道：“不错是什么意思？”

琪华略犹豫了下，道：“常浩这个人很有才华，在苏州府是有名的大才子，我相信他此次若是能参加科考的话，必是三甲之列。也正因为如此，他平时在为人处世方面不太在意，经常因为对某个章见解不同之类的小事与他人发生些许不快，因而其他人和他有些合不来。”

沈灵均手指轻敲着桌子道：“这么说，常浩经常得罪人？”

“倒也不算。”琪华斟酌语句，半晌谨慎回道：“像我们也会有不同的意见，是一些学的探讨。”

“哦，武切磋那种。”沈灵均笑道。

琪华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但大家基本过后也忘了，是次数多了，其他人不太爱跟他一起玩儿，也没有太坏，关系是不咸不淡的那种。”

沈灵均别有深意的看着苏幕遮，笑着道：“出类拔萃的人通常容易招人妒忌。”

“那你呢？”苏幕遮越过沈灵均的眼神，问琪华。

“我？”琪华愣怔了一下，才明白苏幕遮问的是什么意思。

垂下头，神情略有些落寞，苦笑着自嘲道：“两位大人也看见了，我基本不太和他们一起，所以有时候跟落单的常浩一起搭个伴吃饭什么的，久了关系也还行。常浩其实人不错，是性格过于骄傲，又耿直。”

沈灵均单手支着下巴，微微一笑道：“所以你拉着他一起去的陆主考官家里。”

说起这个，琪华脸色白了白，神情有些紧张，双手拽着衣襟，局促不安的在座位挪动了一下。

然后才缓缓回道：“我……我是想去拜访一下，没有别的意思，没想到害了他。”

苏幕遮一双寒眸扫过去，注意到这个年轻人脸一闪而过的心虚，凉声道：“你们两是一起去一起回的？”

琪华点点头：“是，陆大人很和蔼也很客气，留我们坐了一会。”

沈灵均黑眸微动，含笑道：“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琪华眼眸低垂，看着自己的手，道：“都是他们两个在聊，关于一些时事见论之类，看样子很投缘，我基本也插不话，可见陆大人很欣赏常浩的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