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祭先妣.六(2/2)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昆仑山的南极仙翁:“封印已除,快快上来吧!”
檀岳安虽说还活着,可只剩下一魂一魄在,根本无法起身,霄瓘将他从棺中抱出,而后合上棺盖。驾鹿出了这墓穴地宫,其他四灵回归璎珞当中,灵璧在她身内催动灵力,脚下稍微使力腾空数丈,也很轻松就从墓室中出来。等到了安全之地,骊泉引来海水瞬间吞没整片深坑,这里没有干尸头颅,没有鬼魅伏风,没有拼死搏斗,更没有困局之墓,一切归于平静,就如同曾经那数百个普通的夜晚。
“仙翁怎知我困难当下,前来解救?”
他一时语塞,只是笑笑话音一转:“星君可知晓前事了?”
“嗯……”这回轮到她语塞。
“知晓知晓,打天河幕出来啦。仙翁的至宝龙须扇不知怎地竟然化成一把飞灰消散于天地间,本想着马上回禀,不料被歹人多次袭击,忘却数月之久,罪过罪过!”
“不妨事,不妨事,星君且看。”那仙翁手中拿着的正是龙须扇。
“星君可是想救那人啊?”他指了指身边生命垂危的檀岳安。
“仙翁可知回生之法?”
那老人家先笑了笑:“天河秘处,有星斗玉漏泉,泉水饮之延年益寿,浴之强身健体,书符咒亦可勾魂引魄。”
随手一挥打天上引来灵槎:“只这灵槎才能寻到,快去吧。”
她跟霄瓘将檀岳安放在灵槎之内,三人带着鹤鹿往天河处星斗玉漏泉方向而去。
引鱼指路,灵槎浮于云上,平稳异常,可她心中却涌动翻腾不止,不知岳安是否真能脱险。惶恐之中霄瓘搂她入怀安慰:“泉水无用亦无妨,我这还有火枣,他定然无事。”
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自己心里还是有些疑虑,火枣能保他平安却不能引回魂魄,怕是到时只能如同活死人一般。
两刻不到灵槎便停了下来,天河中只能瞧得玉阶无极:“这该如何寻得?”
“既来之则安之。”
霄瓘在前引鹤,自己带着一身伤痛跟在他身旁,火眼鹿背上驮着全然没有知觉的檀岳安,几人上了那无极的玉阶,恍若走过今生前世般长久却还未到。
她拖着疲乏的双脚:“不行了,再走下去莫说是岳安,即便是还有一口气在的我也快昏死过去了,遍寻无果该如何是好啊?”
一搭檀岳安脖颈:“气息越来越微弱了。”
正在她担心之际,只听得霄瓘喊了句:“快看那是什么?”
顺他手指之处望去,那玉树丛中有金光星斗阵图闪动。
“往那走?”
她跟上霄瓘的脚步同往,可前方之人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从这结界进去便不属于天地,该是到了,走快进去吧。”
这星斗玉漏泉巨大,如同天宫仙阙,流淌出来的泉水亦是金色的,其中还闪耀着星辰光华,层层递进,往下分出小泉池无可计数。
霄瓘拍拍她肩膀,指了指那边:“泉池水能疗伤治愈,去擦擦身子吧,这边我来弄。”
霄瓘把檀岳安全部衣衫褪尽,拿丝绦沾玉漏泉水在他身上书写招魂符咒,顿时檀岳安恢复生气,面色红润,虽然不能起身说话,倒也不再让人揪心:“该能还魂了。”
一想到另一头还有个更让他担心的存在抓着岳安的衣物,在转身去找那公主,可这里除了满地衣衫以外并未见到其人,突然间脸上一凉。
“让你擦擦伤口怎么就进去了?真当这里是长水池啊?还不赶快出来!岳安他快好了。”
“不出去,这衣衫褴褛污糟恶臭的,快把你的鹤氅给我。”
霄瓘没可奈何,脱下鹤氅披在她身上:“快出来吧。”
挂着璎珞、披着鹤氅、赤着双足,挽起衣袖露出白藕似的手臂:“霄瓘快看看,我这伤可大好了!”
这玉漏泉果然是个好去处,他打量着身前之人:“嗯,都好了,脸上的伤也都消失不见了。”
说完把檀岳安的衣物放在泉水中浸湿:“你且在此稍作歇息。我去给岳安穿戴好。”
“咳..….咳.…..”岳安趴在星斗玉漏泉的地上,吐出了两口尸水黑血。这才缓过神来,那丢失的魂魄所幸散的时间不算长久,还都找了回来,霄瓘用浸泡过玉漏泉水的衣衫也将他身上伤痛一并抹去。
“岳安可还认得我?快喝两口泉水也好让脏腑也恢复如初。”
“嗯,自然是认得公主和霄道人的。”
檀岳安已无大碍,几番折腾才从星斗玉漏泉的结界中出来,刚迈出结界。
“天见大亮快些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