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做戏(2/2)
公主为了化解这次的危机,驸马释怀心中所映,祖母盼她两个和好如初,母亲觉得公主昏后一直无所出,若是让素影做个妾室或许一年之内便可有弄璋之喜,只素影一人她不能知晓心意为何。
天黑路滑,祖母劝他们两个早点回去歇息,行礼拜别后挽手而回。
冬天的夜晚真是安静,没虫鸣鸟叫,没花树幽香,没枝杈摇动,只有干净透亮的天空跟皎洁清爽的朗月,无风亦无雪。
素影提灯小心前行,替他们照亮前方路,柳郎攥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你这手总是冷的,尽管我拼尽全力却怎么都暖不起来!”
她有些诧异,似乎觉得柳郎话中有话,她没做言语只是默默的依偎在柳郎身旁,一同回了公主楼内。帷帐内卧榻之上柳驸马抱着她,贴在耳畔言语:“那年我初次见你,清新爽利,巧笑似柔风拂面,娇俏可人,怎地你如今满眼尽是阴郁淡漠?”
她急于盼望能跟柳郎重修旧好谎言也就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年前我身子突然不适,恰巧霄道人不在府中,不晓得什么缘故被邪魅所掩,她性恶善妒是我不能够匹敌的故被取而代之,好在霄道人来的及时将那孽障肃清才保我性命无忧,从今往后定如从前模样!”
那真挚诚恳的神情打动了柳郎的心:“也是我的不好,竟错怪了你!”
“不打紧,只你心里有我,时常挂记着我便足以!而我定然再不任性胡为,待人以诚,大度宽容!从今往后不再为些小事吵嘴可好?”他两个交颈而卧,相拥而眠。
“嗯,再好不过!”
她侧卧托腮瞧着驸马都尉:“柳郎可知我并喜欢自己的表字?”
他好奇问道:“为何不喜欢?”
“这表字取得着实不好,李幼竹,平凡普通,不似我名讳那般美好,亦不衬我长公主身份。”
“那......你可有喜欢的?”
“倒是有一个,取为曦瑶,晨日光辉明霞美玉,发瑶台之光,含珠树之芳。可还相称?”
“晨光即暖却又不夺目不可视,玉美而温,极衬你的性子。”
闲话见她不知不觉中便睡了过去,柳郎替她盖好寝被,他两个交颈而卧,相拥而眠。
第二日清早,驸马督尉早早起身忙着近来公务没等公主起身便匆匆离开,整衣换衫,束发戴冠之事全部交托给了素影,她是府邸中最仔细的人了,拿着紫檀梳栉归拢整理好郎君的发髻,端正幞头,穿好靴绔,挂蹀躞龟袋一气呵成,就连衫袍系带都能如此服帖,还真是样样做都得比公主好,比她称心。
回想刚行完昏礼时,她可是一样不会的,足足学了有大半年才些表面功夫,偶有想到她种种滑稽之事时驸马督尉不由得笑出了声。
身前捧着大镜的素影看着他正出神的功夫竟被这淡淡的笑声给拉了回来:“郎君为何事发笑?可是素影不懂做错了什么?”
“没有,只是想到些有趣的小事!不过……素影近来可有心事?不如从前那样般总是开心无忧的样子!”
“我……!”她搁下手中的大镜牵着柳郎君衣袖小心谨慎的坐在几案前。
“郎君你一边吃朝食一边和我说说话!”
瞧着素影那认真的模样还真是可爱,不禁想要逗逗她:“什么事神秘兮兮的?可是不想在我跟前伺候着?”
正摆着餐具她猛然一抬头:“这………,素影不过一婢仆,身如草芥,随侍家主身侧可不由得我!”
“当真是不愿意了?”
“昨个在祖母房中并没人问我是否愿意,现在又来问我,若是不愿又如何?”
“好素影,这便是我们都错了,我当真将你视做知己好友,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真心不愿我只将你那卖身契归还于你,另有房契地券,也一并赠给你了!”
“郎君莫乱言胡说,我们打小就在一处,我家无亲人,身无长物,早就将柳家上下视为至亲,哪里还有去处?我只有些伤感罢了!对了,我正想跟郎君问问公主之事!”
“嗯,是我做错了,再多些顾及到素影的心情就好了,想知道什么你便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