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妻鹤子（1/2）

妙音绝，诀别影，影散尚留语困山。

“浮生白云随，沧桑载满船。

坐看烟波里，何处是吾岸？

雾海多迷路，风浪逆千帆。

如今拂袖去，又换一程山。”

这离别之句，付于数年感思。应西声终于得有知音，多少年终觅一人懂。怀中抱器，回归音寺。

莫念鹤望着应西声离去，久久不肯罢休。忽然静止的人，开口了“他走了，你还不走！”

洛日取出圆梦半璧，双手捧之于顶。道“我有一事不明，此璧主人让我到此！”他没有继续，因为说多了不一定是好事。

莫念鹤轻笑道“想不到你还是持璧之人！看来你我缘分不浅。”

洛日道“先生说有缘，定是有缘无误。既说有缘，但请一事告知。”

未等洛日开口问，莫念鹤便道“少年，与我上山否？

洛日不思便道“那就叨扰先生了！”

莫念鹤笑道“叨不叨扰，那要看你能不能进我山门？”

仙鹤先飞，旋空回鸣。莫念鹤飘逸一动，身轻过鹤。随即，驾鹤而去。

洛日在下跟随，寻觅山门，辟径而内。敛心神，只因荆棘多密布。

费劲许多，终到了山顶。雾蒙蒙环如初天里，气隐隐压似混沌内。圆梦府，隐于蒸腾，超然世外。

府前一梅立于天地间，张牙舞爪般撕裂这太古之境！梅上横挂一剑，横亘云海，气压山之巍然。梅下大理石台上，放着一桌未完的棋。

仙鹤降下，莫念鹤对梅道“久待了！该我落子！”信手挥衣一子动，又将双瞳放深情。深情处，是梅身。这无血枝干，是谁的血肉射影？

洛日巧至，被这一幕而惊！他在对谁说话，分明无人。

忽然，莫念鹤道“少年，我妻子累了！你陪我下完吧！”

洛日心中奇怪，四顾无人，何来她妻。但也不敢多问，怕生得罪。只好不作声，走向棋台。

莫念鹤出声了“不问么？”

洛日道“晚辈在等先生说！”

灵鹤绕梅而行，时昂时俯首。深情呢喃叫，声声动心，不知何故？

莫念鹤道“那梅下埋着我妻子的尸骨，在我心里这傲骨的梅是她尚留尘世之魂躯。”

洛日一听，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莫念鹤说完，悲笑无声。闭目定沉思，再睁眼道“到你了，坐下吧！”

“啊！”洛日站在石台旁，不知所措。

莫念鹤见他如此，问“能棋否？”

“能，不善！”其实洛日常一人而对弈，他懂寂寞，更懂棋。此时，真正要与人对弈，到有些许紧张。

莫念鹤见他紧张，道“无妨！”

又道“我方才执黑子，你代她执白吧！”

任他说的荒谬，却也敬重他的绝伦。洛日恭敬道“但请指教！”

莫念鹤望着棋盘，手指一黑子道“此子我已动，该你了！”

白子落，梅轻锁。山中事，与谁说？

棋盘落子，一子子，一字字正堆砌故事！

莫念鹤问洛日“你来此欲问什么？”

洛日只说三字“剑千年。”

只三字，但这三字足以震撼，莫念鹤也震撼了。直道“好问！好问！”

一时不语后，莫念鹤开口了“你可知剑有几品？”

洛日摇头傻脑，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