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长存（2/2）

无应，无回。不动，不闻。只见那鹤扇了扇翅，鸣叫一声。

洛日再向前，走到面前。登时一身冷汗，面前竟然是一消瘦至极之老者。除了呼吸之外，看不出活着的迹象。

洛日定下心神，敬畏忽生，下跪一拜。那鹤见此，哀鸣一声，嘴在死者身上蹭了几蹭。洛日刚要站起，风中传来“少年，有心了！”

一回头，彩蝶飘飞。环绕来者，正是剑千年。洛日又惊又喜，道“您就是鲲蝶一梦剑千年！”

剑千年道“是我，那你是？”

洛日没有告诉他，而是说了四个字“西川剑母！”

剑千年猛然一滞，眉头一皱锁道“是她让你来找我？”

“是她让我不得不来找你！”洛日怒道。

剑千年闻此不解，问道“此话何来？”

何来，因何而来？洛日娓娓道来。

“想不到你是为她而来。”剑千年道。

洛日道“前辈可愿与我同去西川！”

“你？能出去？“剑千年诧异问道。

洛日道“我听说只要再交出一件最宝贵之物就可以出死阁。”

剑千年道“生死两阁，生死两隔！除非余一城让你走，否则你走不了！宝物？在他眼里什么才能称为宝物啊！”

“那我杀出去！”洛日道。

剑千年笑道“你知道这里有多少深不可测的高手吗？”

洛日道“我若出不去，请前辈一定帮我去西川寻回她。然后，不要告诉她我在这！”

剑千年忽然笑了，又忽然沮丧。道“如果可以，我早就去找她了。细雨最深处，我们初见的地方。”

洛日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连剑千年都说不能离开。问道“难道连您也没办法胜过这里的高手。”

“非是如此，而是因为我的一个承诺。”剑千年道。

洛日继续追问“是什么承诺？”

剑千年走到鹤之身旁，蹲下不世身，以手抚其冠。望着一旁老者道“你知道他是谁？”

洛日仔细再看，又观鹤态，有些觉察出端倪。道“这老前辈是此鹤主人？”

剑千年站起身来，道“是，他更是吾之好友，万古不败剑万古！”

“千年万古一太公！他是剑中超圣！”洛日看着面前的活死人惊讶道。

风，冷冷似言语，道不尽红尘事！月，隐隐如眸眼，观不尽天下劫。

风中人，月下身。风动了发，月折射了眼中的光，剑千年畅言旧事“千年无敌，万古不败。千年但在，万古长存。太公封剑之会，万古尊为超圣之品。其剑‘破阵’，四十年内，得胜九千九百九十九。此会之中，有一高僧对他言‘四九至极，不可过万。否则，必遭血光反噬之灾。’万古听之，将剑留存封剑奇潭。自此归隐剑门，不再出剑。谁料，遭遇渎山玉海之患。佛奴与仓皇攻上剑门，我听到消息赶往相救。到我去时，剑门几近覆灭，万古也已重伤。最后，余一城带领剑川丘静涯，枪林独孤西楼，武海东方游前来。擒下魔佛，击伤仓皇，平了此役！我带万古到此医治，一治就是九年！”

洛日不解道“即是如此，为何前辈不告诉剑母缘由。”

剑千年叹道“余一城救他的代价就是，十年为他所用。并且我之所在，不与人知。”

洛日道“这个代价，未免不近人情。你竟能堪如此！”

剑千年含情对鹤，脉脉而言“人情？此鹤尚不离，我又怎忍去？万古本饲双鹤，一雌一雄为一对。雄能运剑，雌可舞。当年大战，雄鹤飞往封剑奇潭，一去不返。雌鹤尚不寻它，以守万古。你说，鹤有此情。吾，怎可连鹤不如？”

洛日听来，为鹤而感。神思忽来，念道“鹤，运剑。”脑中灵光一现，问道“万古前辈的剑是否刻有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

剑千年道“不错！这众人皆知。”

洛日惊喜道“我知道剑在何处？”

“你知道？”剑千年不敢置信。

洛日缓缓吐出三字“云龙山！”

离人有方，去鹤有向，此时的剑千年却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