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真相（1/2）

【阿斯加德城】

【圣坛之心】

一道人影立在圣坛之心的门前，淡金色的长袍此刻染满了鲜血，那人的双眸是血红色的，但正在缓缓消退，转为赤金色，但纯黑色的发丝不再变化。

芬里尔喘着粗气，刚接管身体的他有些费力地抬起手，握在纯金制成的门把上。

犹豫了一会，他松开门把，抬手轻敲了敲门。

木门上传出清脆的响声，屋内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一道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谁？进来吧。”

芬里尔这才旋开门把，推门走了进去。

他望着房间内另一端背对着他坐在木椅上的老者，嘴唇蠕动着，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轻轻将门带上，他抬头望向头顶正在绽放光芒的的光球，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芬里尔抬起手，似乎想要将什么抓在手心，但屋内另一端传来的咳嗽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放下半舒展的手臂，慢步向老者走去。

“哒，哒，哒，哒。”

被鲜血染红的金色靴跟有些沉重地打在地面上，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谁...是谁？”

芬里尔加快了步伐，纯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表情。

他停在老者身后，手轻轻扶在老者肩上。

嗫嚅着，他的声音有些不安：“...是我，父亲。”

空气的颤抖声从老者喉中传出，气流滚动的声音在芬里尔身前不断响起，可能是太老的原因，过了一会，笑声才从老者的喉咙中滚出：“...咳...呵呵呵...是你...芬里尔...”

芬里尔语气十分轻柔：“父亲，您为什么不转身呢？”

老者沉默着，没有回答。

芬里尔依然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只是声音大了些许：

“父亲...为什么您不转身呢？”

老者似乎睡着了，呼吸声隐约从芬里尔身前的苍老身体中传出。

芬里尔将手从老者肩上拿开，他缓缓地，缓缓地迈步向前，望见了老者的正面——

腐烂的皮囊，缺少眼珠的空落的眼洞，脸上的皮残缺不齐，甚至还可以瞧见森白的骨。

芬里尔愣住了，他本带着些许希冀、不安的眼此刻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尸躯：几只苍蝇从尸体微张的腐烂口腔中飞出，散发着一股臭味。

芬里尔后退几步，撞到了墙壁，他顺势坐倒在了地上，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绝望的情绪。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沉默半晌，他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得表情扭曲，笑得眼泪直流。

“父亲...洛基...你他妈的...”

“你他妈的...怎么就答应了奥丁这个畜生啊！？”

“你真的以为独自被囚禁在这座监牢中就能换取我们的平安吗？啊！？”

他向面前的尸体大吼着，黑色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染黑了他的双颊。

黑色的雾气从芬里尔发尾散出，嘶哑的声音震耳欲聋：“父亲...父亲...？”

“滚回去！耶梦加得！”

芬里尔冰冷的声音传出，狂放不羁的黑雾此刻竟有些惊惧地缩回了芬里尔的身体。

他站起身，颤抖地向前迈出一步，被鲜血染红的手臂哆嗦着抚上了面前那具腐臭尸体的脸庞——

“...芬里尔...”

芬里尔听到呼唤，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但声音继续从尸体从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