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5)(2/2)
顽皮的伍子豪学舌:“那不是星星,那是我婆姨的眼睛。哈哈哈。”
“你呀,别的记不住,就记住了婆姨的眼睛。”方旭站起身,笑着进了古庙的办公室。
外面的男男女女还在无拘无束地欢笑。
数天后,当一座高耸入云的钻塔孤零零地矗立而起时,大伙的欣喜之情全部洋溢在脸上,鞭炮噼哩叭啦响个不停。
没有输水管道,大家只好用洗脸盆、水桶一盆盆、一桶桶地从几里外端回了几十吨水,用以搅拌泥浆。
开钻了,机器声撕破沉寂,望着钻头破土而入,方旭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还有那么一点疲惫。这便是后来在勘探志上描述的第一钻。也就是“第一钻”这三个字,被好事的青年钻探工人拿记号用的红毛笔歪歪扭扭写在了钻场边的石壁上,不久又被其他的工人用钢钎把这三个字凿了出来。方旭看了笑笑,说,你们有那精力不会歇歇?有一定文化的老钻工魏宗槐说,这看似像苍蝇爬的字还挺有几分颜体的意境。几十年之后,当从事工业遗产普查的人沿着这条已经被乱草掩埋了的钻场时,这个被第一代勘探人称作“第一钻”的地方,除了习习野草外,只有石壁上油漆剥落依稀还能看得到的那三个字的轮廓。
在轰隆隆的机器声里,方旭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帐篷,他连饭都没有吃,倒头就睡,天昏地暗。食堂的大师傅把热好的饭几次端过来不忍心叫醒,摇头念叨:这么没日没夜的,是个铁人也累趴下了……
夜色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