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喝酒和面子（1/2）

下午5点半，富余海准时敲开了言志明的房间：“走吧，言记者，咱们去吃饭。我去叫刘记者，你稍等一下。”……

吃饭的房间，在二楼的888房间。房间很大，里面的桌子能坐20多个人。室内装修很豪华，也是那种皇宫的装修风格。五个服务员各自穿一身旗袍，身材高挑，样貌俊秀，一看就是酒店精心挑选的。

言志明他们来房间之前，这里已经坐了八个人，正在那里抽烟。富余海看到他们，连忙说：“来，来，哥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A省电视台的记者言志明和刘强，年轻有为呀。”那帮人赶紧走过来和言志明他们握手。

“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明州市立德房地产开发公司的老总周正博，这位康达房产公司的老总牛灵……”言志明和刘强脑袋蒙蒙的，脸上强装着微笑和这几个人，问了手。

“来来，志明坐在上座，坐在哥哥旁边。”周正博一看就是多年在商界混迹的，对于任何事情都能够应付自如。他这样一说，让言志明很不好意思。“不了，不了，我还小，我坐旁边吧。”“这怎么成？你来的是客人，又给咱大哥的孩子来帮忙了，你必须坐上坐。”推辞了几下，没有办法，言志明坐在了中间主座之上。主座是一个龙椅，材质貌似是小叶紫檀的，非常名贵。这把龙椅貌似比其他座位上的官帽椅要高出一些，坐在这里可以俯视同桌的一圈人。从这把椅子不难看出，只有非常尊贵的客人，才可以做到这里。经过一番安排后，在言志明的左手边是刘强，右手边是周正博。而富余海则坐到了言志明的正对面。显然这样的安排是有规矩的：作为买单、请客的主人，要坐在主宾的正对过。因为主宾坐的是上位，请客的人必须坐在下位与之正对，这样显出本家对客人的尊重。在主宾的左侧，则是次宾。这次刘强自然成了次宾。在主宾的右侧则是主陪。主陪，顾名思义，就是陪客人的第一梯队。主陪的档次和功力，在一定程度上决定这这场宴会的效果好坏！主陪必须能够镇得主场，要么和主宾地位相当，或者高于主宾，主陪的主要任务不是喝酒，而是说话和调节氛围。

这样桌子上的座次，就不难看出来，这是富余海已经精心安排好的。

周正博说：“老弟，在你没下来的时候，我们把菜已经安排好了，你别在意，客随主便吧。我们拿了几瓶存了20年的67度烧刀子，今天富老兄尊贵的客人来了，我们一定要陪好。咱们把这20年的67喝了。”听到这里，言志明连连摆手，说：“周总，周总，我实在是喝不了酒，过敏！刘强也是，他胃有些毛病，这是记者的通病。”“你看看，两位小兄弟，这俗话说，无酒不成席。来到了明州，必须得喝点本地的特产。小兄弟，我也知道你们走南闯北见识多，可能喝过的好酒也非常多。为了表示我们对你的尊重，今天晚上我立个规矩。”说到这里，周正博站起身来，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这杯酒大概有二两。酒刚入杯，屋内瞬时酒气熏天冲着！这67度烧刀子，果然名不虚传！周正博站着对其他几个人说：“今天坐在这个桌上的都是我的亲兄弟，两个小弟兄来了咱们这里，咱要陪好了人家。今天晚上喝酒，我立个规矩：每次喝，咱们都是二陪一。也就是说，咱们喝两杯，小兄弟喝一杯就可以。”“好！好！”其他的人附和到。言志明一看如此，人家把自己抬得这么高，自己如果再不给对方面子，那显然就是过不去了。

他也站起来说：“这位老兄，你们太客气了。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舍命陪君子，我喝白酒，刘强就别让他喝了，确实胃不行。咱们，还是按照平常那样喝一杯对一杯。”说到这里，言志明顿了一下。“咱们吃菜为主，聊天为主，尽量少喝，我的酒量确实也不行，而且明天咱们就得开始工作了！”

听到这里，富余海站起来，高兴的拍了一下桌子，说道：“好，言兄弟真是给面子。这样，都倒上酒，咱们先干一个。”

这烧子67度，可真不是白给的。言志明闭只眼，把酒倒到嘴里之后，只觉得这透明的液体，如同医用纯酒精一样泔烈，瞬时间整个口腔全部麻痹了，舌头也好像没有了感觉，牙齿缝里边儿都是那种被酒精杀的感觉。浓厚的味道，冲着他脑子疼痛难忍。瞬时间，他有一些忍不住，想要吐出来。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这第一杯酒必须喝下去。喝下去，第一，就给足了富余海这个人的面子。通过这半天言志明对富余海的观察，他了解到，富余海这人对面子看得很重。如果，在这个场合给足了他的面子，自然在其他事上，富余海便不好意思再阻挠。第二，索性也在这些老板面前，给自己挣个面子，也给电视台挣个面子，让他们看看，省台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硬着头皮，皱着眉头，狠狠地闭着嘴，言志明把这一口67度烧刀子硬是咽了下去。他只感觉，从喉咙到胃里一道火烧的剧痛。随后，胃里如同点燃了热火，烧得慌。瞬时间，他的脑门儿上冒出了些许汗滴。

幸亏，在五点的时候，刘强帮着言志明买了两袋儿酸奶。因为他们知道，今天晚上这场大酒，是避免不了的，所以两人商量，今晚让言志明去喝，因为就算第二天他起不来了，刘强还可以接着拍节目。“我爸跟我说过，喝酒之前先喝两袋酸奶，保护胃黏膜。我这就给你买去。”言志明想着凭借刘强买回来的这两袋儿酸奶的底儿，扛一下这浓烈的酒精刺激。但是他发现，这完全是徒劳的。或许凭借着酸奶稍微消减了一下酒精腐蚀胃黏膜的痛感，但那也是微乎其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