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2/2）

可是那股气息却忽然一变，竟是没有做出任何攻击，临安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手抚在了她的面上，临安抬头一望，却在看清那人模样的时候吓了一跳：“顾长生？不，不对。你是……顾青！”

那人面色苍白，身姿卓然，表情是她熟悉的那种羞赧却又阳光的笑容。仿若初遇时那般，光是看着他这副模样，临安心里便震动不已，总是会想起他死在自己怀里的模样。

不甘，伤心，悲愤，还有心痛，一时间情绪爆发，临安不由得呆住了，没有任何反抗。

“临安，从他身边离开，他是这洞窟的鬼王。”

“什么？”

临安还没有反应过来，陆衡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后拖。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顾青忽然伸出手拽住了临安的另一只手，面上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焦躁：“你又丢下我一个人吗？”

“我……”

“临安！”陆衡长剑一挑，却是忽然发难向着顾青斩了过去，顾青见状往后一躲，身周却是散发出惊人的黑气。

随着黑气越来越多，开明兽早已没有了招架之力，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半晌才努力挤出了几个字：“主子，你清醒点！他已经死了！”

“顾青，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临安终是忍不住，声音里都带了一丝苦涩：“你身上戾气这么重，你到底杀了多少人才会变成这样？顾青，以前那个正直爽朗的你呢？”

顾青怔怔地望着临安，似乎不理解她到底在说什么，脑袋偏了偏继续道：“我给这座城起了你的名字，你开心吗？”

“顾青……”

“你为什么不回来？我要去找你，对，找你，叫上大家一起去找你。”顾青说到这里却是笑了起来，可是那双眼睛里面却根本没有倒映出临安的影子，仿佛他对眼前的一切都无法察觉一般。

“找我？”

黑气越涨越大，阴冷的气息冻得临安都有些瑟瑟发抖，她不禁缩了缩肩膀，谁知陆衡慢慢执起了她的手，顿时便有暖流从他掌心向她体内流入。

“不用试图和他说话了，他心智已失，已经感觉不到你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应该是因为执念而不肯轮回，他以这样的形态飘荡了四百年，早就被浊气侵蚀，暴怒狠戾，又犯下诸多杀孽，这才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临安，不要动摇。”

“……你想怎么做？”临安的双眼直直地落在顾青身上，眼里的情绪太过复杂。

“他已经不可能净化超度了，唯有——”

临安闻言慢慢闭上了眼睛，许久才睁开，轻声道：“唯有灭其魂魄是吗？”

灭其魂魄，这世上便再无顾青，这一辈子不会有，下一辈子也不会有，因为他没有轮回，以后便是真正的永别。

“我知晓你难过，我不会要你动手，背上杀害恩人的罪名。临安，你带着小明先走，将一切交给我。”

“不。”

“临安，听话。”

“师兄，我做不到，我也不能走。”

“若他不灭，以后还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丧命，你知道吗？临安，天下大义和儿女情长，孰轻孰重你已经分不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