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每个人都有病(1/2)
“啪啪”,“啪啪”,“啪啪”……
“你是不是疯了?我请你喝酒吃肉,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动手打人?”
“啪啪”,“啪啪”,“啪啪”……
“太过份了,还打我的脸,你再不知好歹,别怪我不客气了!”
叶枫捂着满是手指印痕,高高肿起的脸颊,胸口起伏不定,眼睛突突乱跳,显然愤怒到了极点,恨不得一拳打得岳冲满脸开花。
岳冲笑嘻嘻道:“我就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怎么样?”突然间反手一掌,向叶枫击去。叶枫身法极快,往一侧避开,叫道:“够了!”岳冲一掌没有击中,旋即转过身来,又是一掌击来。
叶枫勃然大怒,抓住他的右腕,轻轻一推一送,岳冲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恨恨的看着他。叶枫拍了拍手,冷冷道:“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岳冲一言不发,隔了半晌,双拳捶打着自己胸膛,号淘大哭,片刻之间,泪水打湿了衣襟。这一下变故,当真大出叶枫意料之外,呆呆地瞧着他。
就在这一瞬间,他已经完全看出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心中百感交集:“逝去的人获得安息,活着的人被痛苦煎熬,他是在换一种方式,在渲泄着自己的情绪啊!”
慢慢地转过头,凝视着他,带着愧疚不安的语气道:“对不起,是我错了。”将脸颊湊了过去,道:“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手。”
岳冲止住了哭声,道:“你的样子好贱。”叶枫道:“你也不用难过,青青姑娘……”他一言未毕,岳冲脑袋一低,撞在叶枫心口上。
叶枫直跌出丈许之外,双脚发软,坐在地上,咳嗽不止。岳冲骂道:“说好不再提她的,你……你……是猪脑子啊,那么快就忘了啊。”叶枫道:“可是……可是……”
岳冲道:“我身负重伤,你居然请我喝酒,岂不是害我么?难道不该打么?”叶枫跳了起来,口中大呼冤枉,气乎乎道:“是你自己提出来,要喝酒吃肉,这也能怪我?这叫做猪八戒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岳冲侧过了头,斜斜打量着他,只是摇头。
叶枫被他倨傲的神态看得无名火起,暴喝道:“我脸上有花么?”岳冲嘿嘿冷笑道:“你的额头写着蠢若猪驴四个字。”叶枫怒道:“放屁!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脚?”不由疑心大起,东张西望,便要去寻镜子。
岳冲道:“我来问问,一个失血过多,身负重伤之人,是不是会不会出现各种幻觉,做出令人无法理解的事来?”叶枫道:“正是。”岳冲道:“我要喝酒吃肉,说不定是想喝水吃粥,你一个正常人,居然想也不想,就与我大醉一场,岂非蠢若猪驴?”
叶枫不禁苦笑,他向来认为自己伶牙俐齿,是江湖上数百年不遇,杰出的忽悠界顶尖高手,只有把别人唬得云里雾里,不料却阴沟里翻了船,被岳冲摆了一道,可真是奇耻大辱,便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岳冲大笑,道:“是吗?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很聪明,倒像个小丑,做出来的事,令人发笑,荒诞不经。”叶枫目露凶光,放粗了嗓子,道:“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是你的大舅子,目无尊长,当心被天打雷劈!”岳冲道:“大舅子……”笑容渐渐僵住,眼睛闪动着莹莹的泪光。
叶枫心中大悔,忙改口道:“古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就算要和我翻脸,至少也要等到你肚子里的酒肉进了茅房,果然是年轻气盛,片刻也等不住……”连连摇头叹气。
岳冲淡淡道:“原来是我不会做人。”叶枫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副宽宏大量,既往不咎的样子,道:“人非圣贤,孰能无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说到此处,严肃冷峻的表情忽然变成了嘻皮笑脸,道:“交情归交情,金钱归金钱,明天要交伙食费了,你是提前预支,还是日结,半月结,一月结?”岳冲瞠目结舌,道:“你……你……这个人太见钱眼开了!”
叶枫淡淡道:“对不起,我是穷人,比不上你们这些视金钱如粪土的富家子弟,万金散尽,眼睛也不眨一下,对我而言,每一文钱都来之不易,连自己都舍不得挥霍,当然更不会让别人任意挥霍。”
他说得异常的平静,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叶枫又道:“有些事你没有亲身经历过,你永远不知道挣一文钱是多么的艰难,汗流浃背,甚至没有任何尊严。”
岳冲道:“是。”叶枫微笑道:“所以,你付钱,图个心安理得,我收钱,当之无愧,你应该知道,世上最可怕的债务,不是向别人借高利贷,而是欠别人的人情。”岳冲道:“伙食费我可以给,但你执行的是什么标准?作为顾客,我有知情权,我最恨的是有些店家,什么本店拥有最终解释权,分明是坑人嘛。”
叶枫在他额头上轻轻敲了记爆栗,道:“你当我是无良商家,一只河虾卖你十两银子,一碗白米粥卖你二十两银子?且不论我们之间的交情,就凭我一身凛凛正义,还信不过我么?”
岳冲道:“你还是说出来,让我踏实点,我可不想做冤大头,这年头不是盛行坑熟人么?”叶枫道:“分三个档次。”岳冲道:“说来听听。”
叶枫道:“第一档次:有鱼有肉,烈酒,收费是十两银子一天。”岳冲摇了摇头,苦笑道:“再喝酒,除非真的不想活了。”叶枫道:“第二档次:不仅有鱼有肉,烈酒,还有水灵灵的小姑娘陪伴,收费是五十两银子一天。”
岳冲叹了口气,道:“价钱的确不贵,只可惜色字头上一把刀,恐怕我无福消受,看来我只有选择第三档次了。”叶枫道:“第三档次:没鱼没肉,没有烈酒,只有粗茶淡饭,收费是一百两银子一天。”岳冲“哎哟”一声,跳了起来,道:“光是粗茶淡饭,竟要一百两银子一天?你简直是**裸的持刀抢劫!”
叶枫哈哈一笑,摆着双手,道:“非也,非也,这年头究竟什么最重要?是金银珠宝,还是如花般的美女?”岳冲想了想,道:“当然是自己的身体。”叶枫悠悠道:“《黄帝内经》所记载: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禽为益,五菜为充,气味合而服之,为补精益气,你扪心自问,我这是为你好,还是在害你?一百两银子,纯粹是友情价。”
在叶枫细心照料之下,过了十余天,何冲虽然身体虚弱,却总算可以自行走路了。
其时已是临近十一月底,两人昼伏夜出,严加提防,时而坐车,时而坐船,时而化身为市井小贩,时而又与丐帮中人混为一体,让人无迹可寻,难以追踪。
过了淮河,越是繁华,叶枫从未到过江淮之地,不由得精神大振,心道:“再往南走,便是江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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