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潜伏、摸哨(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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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浑河两岸,层层薄雾笼罩着山涧,灰蒙蒙的一片。静谧的水面偶尔泛起一缕雾气,似缯,如纱,轻轻地,柔柔地,像一名害羞的少女,如小鹿般掠过绿野仙境。鸟儿们“叽叽喳喳”地歌唱,唤起英英生气,它们时飞、时落,向茂密的森林,向丛生的灌木,一会儿蹲在高高的树梢,一会儿漫步潺潺流水的溪边,它们是好客的舞娘,玩着调皮的迷藏,欢呼,雀跃,为这世外的天堂。
置身宁静的山野,马佳却没半点享受的心思,此时的他,正趴在厚厚的茅草丛中,用木棍拨开一小扇角门,静静地观察者远处山下攒动的人头。
“呒呒,呒呒。”包二带着一人,顶着草编,一肘一肘地爬过来,靠在马佳耳边低声道:“猴儿佳,摸清楚了,下面是老奴派出的割粮部。我们数了一下,大约四百人,八九cd是农夫,没几个兵将。”
“欧。”马佳嘴里咬着酸草根,咀嚼了一会,向包二身后的人问道:“代喇人什物,有法子和里面的人暗中联系上吗?割草的农人就行。”
这代喇人什物,就是前次被俘获的哈达部女真人。哈达原本就亲明,借着地利和明国人做买卖改善生计;后来,其首领王台统治晚年,政治腐败,其子孟格布禄年幼不能服众,被北边的叶赫部通过数次征伐而控制其部;最后,灭于建州努尔哈赤。由于这段历史渊源,哈达人中会说汉话的不少,代喇人什物也会,只听他答道:“禀告马法,下面这群诸申都是汉人或其他部的伊尔根,阿哈我没有法子接近,方才也只是靠近后听他们谈话才晓得的。两个领头官一个唤作‘纳邻’,一个唤‘因德’,管事不甚用心,防备松懈。”(1)
“呸。”马佳吐掉嚼苦了的草根,恨恨道:“包二,还没和毕二遇他们联系上吗?这条大鱼,非得游击大人出兵不可。”
包二鼻孔扇着白气,小声嗡嗡道:“已经派葛大冲、王狗剩先后两拨去回报了。主要是路不好走,要避开那些大大小小的女真寨子。二遇你又不是不晓得,好玩的主,谁知道疯哪去了?大冲他们在三岔儿找不到人,只有去铁岭城直接报给游击将军了。”
马佳劝慰道:“嗨,你也别恼,原本就是换班休息嘛,他们那一队休息,咱们就干活,公平合理。我只是眼馋呐,这么多脑袋在我眼前晃荡,就像座金山在向我招手一般,嘿呀。”
包二的下巴重重地磕在黑土地上,嘟囔道:“谁说不是呢,我还指望着给你姐送点啥呢。要不,今晚咱们干一票,然后扯呼?”
马佳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脑子里转了八百个弯,终于抛掉这个诱人的念头:“不行,再等等!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奶奶的,要干就干票大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接着又低声吩咐道:“传令下去,给我死死的盯着,没有命令,谁也不许动手!谁要是乱动,让银子跑了,就把他卖到窑子当龟公!”
“嘿,晓得,我下去吩咐。”包二忍笑着又一肘一肘退了下去。
一缕缕温馨的红光,穿透薄薄的晨雾,照在森林的树上。一轮旭日,冉冉升起,草丛落满亮晶晶的珍珠玛瑙,五光十色,耀得人眼花缭乱。霜染的森林,浸出嫣红的成熟,果树枝头,挂满沉甸甸的果实,在微风中,一钿一颠,是那么的饱满、有弹性、诱人采摘。金黄的柿子、黑色的松子、深黑的野葡萄、褐色的栗子,大地母亲的滋养,无处不散发着甜腻的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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