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查理的最后一战（2/2）

很快他们一前一后追着金色飞贼有一分多钟，查理逐渐从后面追了上来，隐约有二人并排的迹象，而毅则在高速追逐中熟悉了这种加速、转向的模式。

金色飞贼突然掉头向下，毅加速追了上去，查理也已经和毅并排了，两人的扫帚时而发生碰撞，出乎查理意料的是，毅在这种高速飞行中并没有被撞得失去方向。

金色飞贼又转向了，这次它不是向左，也不是向右，而是返身向上！向上！它敏捷地想从两人中间通过，查理愣了一秒，只是这一秒的时间，毅已经把手探出去了，金色飞贼被他牢牢地抓在手里。查理徒劳地把手探出去，指缝间流过的只有空气。他有些颓然地降落在地上，看着毅高举着金色飞贼，昭示着自己的胜利。

这本来应该是必胜的一战，格兰芬多队气势低迷，看台上很多格兰芬多的球迷都痛哭流涕。他们有查理，本来没有人能阻挡格兰芬多的脚步，然而这一场比赛，格兰芬多队输了，在查理出场的情况下输了，查理不败的神话终结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神话的开始。

查理黯然地握着扫帚，是自己输了，自己轻敌了，本以为对手是一位一年级的新生，还是补位上场的追球手，但自己确实是输了，现实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他只觉得整个球场上的声音和色彩都好像消失了，阳光无比明媚，但他只觉得身上有些发冷，整个球场就好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球场不再是色彩缤纷的，而是只剩下了惨淡的灰色，像是在嘲笑着他的失败。

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查理的脑子里突然闪过这句话，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自己无数次将对手打得惨败，在自己的这场告别之战，也成为了那个“被打得惨败”的人了。

他的队友们围了上来，伍德眼圈通红，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三个姑娘则抱头痛哭；两个弟弟一左一右搭住自己的肩膀。查理自嘲地笑笑，羡慕地看着对面欢腾的拉文克劳队，看着人群中那个被团团围住的人——曾经，他也是那个最中间的人。

“还不算太坏，不是么？”他轻声说道，他的队友都疑惑地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在任何时候都不要轻视对手，这次教训我铭记在心。别这么沮丧，”他挨个抱了抱每一位队友，“我今年就毕业了，不能再打球了，这六年和你们在一起打球，我很快乐，也很高兴，我们在这里挥洒的汗水、收获的成果，我都会一直记得。好了，振作起来吧，你们还有机会，现在我们去跟胜利者打个招呼吧。”

毅被众人簇拥着，虽然不如周围人般狂喜，但毅的脸上仍不免露出几分笑容。拉文克劳的看台上欢声雷动，大家都没料到自己会胜得如此突然，一切仿佛还在梦中。

大家在看台上相互拥抱，狂喜地呼喊着毅的名字，一如先前格兰芬多心目中的查理。片刻之后，赫奇帕奇的看台也开始鼓掌，他们与拉文克劳交好，此时更是衷心恭祝自己的朋友赢得胜利。格兰芬多们神情黯然，一部分人匆匆返回自己的休息室，希望解酒消愁；另一部分人留下来见证一个传奇的诞生取代另一个传奇的消逝。

倒是斯莱特林们，除了以马库斯为首的一批人仍对第一场比赛的惨败耿耿于怀，怒哼一声便急急地走了；而其他大部分人则快意格兰芬多在查理的带领下依旧惨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留了下来。

维斯看到查理带人过来，也领着众人迎了上去。

“真是精彩的比赛，恭喜你们。”查理与维斯握着手，目光注视着毅，似是想要将这个击败自己的少年永远记在心里。

感受到查理的注视，毅也回望过去，脸上虽存着笑意，目光中依然是那副淡然地模样。

看着毅，查理产生出一番错觉，仿佛这个少年早已稳操胜券，自己有心想再与他一较高下，最后却悠悠地化作一声长叹，扛着扫帚离开了球场。他远去的背影依稀有些萧索，仿佛是英雄暮年，令人不忍再看。韦斯莱的孪生兄弟追了上去，一左一右地搭着他的肩；伍德他们匆匆与维斯道了别，也离开了。

“好了，”维斯揽过毅的肩膀，“接下来是我们的时间，未来六年都会是我们的天下！”他兴奋地大声说道。

一行人簇拥着毅来到颁奖台前，邓布利多校长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将奖杯递给身为队长的维斯：“恭喜你们赢得了魁地奇杯！”维斯兴奋地捧起了奖杯，他等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了。

接下来的时间，拉文克劳在休息室大摆庆功宴，高年级从厨房那里拿来了许多食物，大家一起嗨到很晚才各自离开。

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衣柜空了，东西都装到了行李箱中。通知被发到每个学生手里，警告他们放假期间不许使用魔法。拉文克劳的学生们都洋溢着一片笑意，他们今年拿了魁地奇杯和学院杯的双冠。

弗立维教授在年终宴会上笑得合不拢嘴，斯普劳特教授的脸上挂着恬静的笑容，而麦格教授紧紧地抿着嘴，看得出她笑得很勉强，斯内普教授则阴沉着脸，摆着生人勿近的表情。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他们的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最终还是离开了他们，在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这位倒霉的先生在看台上受了无妄之灾，不知道被哪一方的游走球狠狠地击中了后脑勺，从看台上跌落下来，幸好被麦格教授接住了。尽管如此，他的脑子也受了不轻的伤，像是中了混淆咒，不得不转到圣芒戈魔法伤病院继续接受治疗，使得庞弗雷夫人不住地抱怨魁地奇是个危险的运动。

众人收拾好行装，坐着霍格沃兹特快，踏上了回家的旅程。列车上，毅又一次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争相跑到毅的车厢想跟他握手——这种热度从获得魁地奇杯以来便一直未曾消退。最后，毅不得不在车厢门和车窗上施了咒，强调自己需要休息，热情的同学们才逐渐散去。

一出站台，毅便看到自己的父母还有妹妹等在那里。见到哥哥，玲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一下扑到哥哥怀里撒娇，看得边上的蒂亚羡慕不已。毅扶住妹妹，点头向自己的同学们告别后，目光看向自己的父母，又看向垂首侍立在一旁的尼可家的管家，这个假期，看来自己是不会轻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