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从坩埚中走出的男人（1/2）

短刀尖刺进了哈利的臂弯，鲜血顺着撕破的袍袖淌下。虫尾巴缓步走到坩埚前，几滴鲜血从刀尖滴落到坩埚中。

坩埚中液体立刻变成了眩目的白色，坩埚沸腾了起来，钻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飞溅，如此明亮耀眼，使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天鹅绒般的颜色。

坩埚上的火星熄灭了，一股白色蒸气从坩埚里升腾起来，掩去了周围的一切。在白雾中，哈利听到了虫尾巴兴奋的惊呼声，他看到了坩埚中缓缓升起一个男人的黑色身形，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髅。

虫尾巴将一根魔杖递给了他，那个男人接过后，给自己披上了袍子。随后，猝不及防地，一道绿光从杖尖射出，却被虫尾巴挡开了。

“嚯嚯，这可不是对待恩人的方式呢，黑魔王。”虫尾巴用嘲讽的声音说道。

哈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据他所知，只有一个人能被人称为黑魔王。他看到了三年来经常在他噩梦中出现的面孔，比骷髅还要苍白，两只大眼睛红通通的，鼻子像蛇的鼻子一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他是伏地魔！他复活了！

“住嘴！”伏地魔咆哮着，“虫尾巴！这一年来，你干了什么！恩？你胆敢戏弄你的主人，这是应有的惩罚！”

“看来您真是位暴君呢，黑魔王。”虫尾巴仍是那副嘲讽的口气，跟哈利第一次见到时的那种怯懦截然不同。“看来没有合作的可能了，走之前，我再最后帮你个小忙——看相识一场的份上。”

哈利看到虫尾巴撩起自己的袖子，用魔杖触碰了那个鲜红的纹身——黑魔标记——哈利前额的伤疤再一次剧痛起来。

一阵雾升腾起来，伏地魔向雾中射出几道魔咒，但都落空了。四周回荡着虫尾巴的声音：“再会了，黑魔王。看看曾经那些抛弃你的下属们丑恶的嘴脸吧，哈哈哈哈哈！”

等伏地魔将雾气击散后，虫尾巴消失了，仿佛他从未存在过。伏地魔没有去追，他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像是在怀念着什么。

“在感觉到它之后，有多少人有胆量回来？”他喃喃道，发光的红眼睛盯着天上的星星，“又有多少人会愚蠢地不来？”

伏地魔在哈利面前来回踱步，不时扫视着墓地。大约一分钟后，他的视线又落到哈利身上，蛇脸扭曲起来，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

“哈利*波特，你正站在我父亲的尸骨上。”他轻轻地嘶声说，“他是一个麻瓜加笨蛋……就像你的亲妈一样。但他们都有用处，是不是？你小的时候，你妈妈为保护你而死……我杀死了我父亲，你看，他死后派上了多大用场……”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回忆，“啊，我有点儿伤感了……可是看吧，哈利！我真正的家庭回来了……”

空气中突然充满了斗篷的悉悉卒卒声。在坟墓之间，在杉树后面，每一处阴暗的地方都有巫师幻影显形。他们全都戴着兜帽，蒙着面孔。他们一个个走过来……走得很慢，小心翼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伏地魔沉默地站在那里等着。一个食死徒跪倒在地，爬到伏地魔跟前，亲吻他黑袍的下摆。

“主人……主人……”他低声唤道。

他身后的食死徒也是一样，每个人都跪着爬到伏地魔身边，亲吻他的长袍，然后退到一旁，站起身，默默地组成一个圈子，把汤姆*里德尔的坟墓、哈利、伏地魔围在中间。但圈子上还留着一些间隔，好像等着其他人的加入。然而伏地魔却似乎不再期待有人来了。他环视着一张张戴着兜帽的面孔，尽管没有风，但圈子中却似乎掠过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仿佛那圈子打了一个哆嗦。

“欢迎你们，食死徒，”伏地魔平静地说，“十三年……从我们上次集会已经有十三年了。但你们还是像昨天一样响应我的召唤……就是说，我们仍然团结在黑魔标记之下！是吗？”

“说得太对了，黑巫师。”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你们被包围了——这里有十几名傲罗和上百的打击手——我们收到举报，这里有黑巫师的集会，看来就是你们了，食死徒的漏网之鱼。”

食死徒中传来一阵骚乱。

“安静！”伏地魔大喝道，“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他的魔杖在空中挥了一下，哈利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一个人便栽倒在伏地魔脚边。“我说对了，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是不是，德力士？”

“神……神秘人……”德力士见到了眼前的人的真容吓得直打哆嗦。

“那么，德力士，能不能告诉我们，谁向你们举报，这里有黑巫师的集会的？”

“不……我不知道……”

“看来你是想反抗伏地魔大人了——钻心剜骨！”伏地魔对德力士使用了钻心咒，墓地里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在一封没有署名的信里！”德力士高声叫道：“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