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大闹蒲城(2/2)
两人忙走出屋外,果然见赵衰和狐毛大步流星地进来。
重耳见两人毫发无伤,喜道:“国主今日送了一坛好酒过来,正巧让你俩给赶上了。”
狐毛边往里走边道:“知道你小子性急,我俩办完事就急匆匆赶回来,路上连水酒也没来得及喝一口,今天这坛好酒自然是我俩的。”
重耳迫不及待地拉着赵衰的衣袖道:“赵兄弟,介先生一切安好吧?”
赵衰笑道:“公子放心,介先生已被我俩从牢中救出,现安置在十分稳妥的地方。”
“这其中必有精彩的故事,赵兄弟快给我讲讲。”
胥臣见赵衰平安归来也十分欣喜,两人拉着赵衰到书房,赵衰坐定了,喝了口水,才慢慢道来。
原来自从介子推担任了书吏,蒲城令只觉处处受人掣肘,想要在公务上做些徇私偏袒之事也不能,便有心要撤了介子推的职,只是一时寻不着错处。
正巧晋侯下令追查搜捕重耳和夷吾的党羽,蒲城令便将介子推当作重耳的旧友收入牢中,还抓捕了一批与重耳有过来往的人,连柳午一家也在其中。
蒲城令将抓捕名单上呈给晋侯,晋侯因他办事得力果断,又此时魏犨正逃亡在外,晋侯便任命蒲城令为蒲邑大夫,将军队一并交由他掌管。
蒲城令升了官职,集军、政大权于一身,再也不用受重耳和魏犨的压制,一时间十分得意。他一面下令搜捕魏犨,一面将重耳以前推行的政令全部废除,连重耳新造不久的府邸也占为已有。
晋侯当初将蒲邑的军队交由蒲城令掌管时,将一方虎符也交给了蒲城令,若要调动军队,文书上需有虎符加盖的印记才能奏效。
这虎符是蒲城令梦寐已求之物,如今终于归为已有,蒲城令如获至宝一般,夜夜拿在手上,摩挲把玩一番才肯安睡。
这日蒲令照例将金虎符在油灯下翻来覆去把玩一回,然后用绸布包好了,藏在墙角的坐褥下面,才上床睡觉。
睡到将近四更,蒲城令被一阵喧闹声吵醒,有人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连声叫着大人,蒲城令坐起一看,是他手下掌管牢狱的一名狱吏长。
蒲令正欲发怒,狱吏长带着哭腔道:“大人,出大事了,牢里的犯人不知何故全部从牢中跑了出来,现在衙门里四处横行,见人就砍,守夜的几个兄弟仓促之下根本无法对付,还请大人快点想个对策才好。”
“本令的地盘上竟然有这种事发生,这是要造反啊,看本令今日不将他们全部就地正法!事不宜迟,你立刻拿着我的手书,到驻地去找军司,让他拨一万人马过来。”
蒲城令说完立刻翻身下床,拿出竹简,用笔醮了墨,写了文书,然后去拿那褥子下面的虎符印章。
蒲令将布包打开,谁知这一看惊得他目瞪口呆,里面的金虎符竟变成了一块漆黑丑陋的顽石。
狱吏长见蒲城令神色有异,半晌没回过神来,知道形势不好,悄悄地退出去,自寻生路去了。
蒲城令胸中似翻江倒海一般,丢了虎符是砍头的重罪,何况此刻还有数百犯人在外作乱,自已更要背上一个管制不力的罪名,蒲令考虑再三,最后一咬牙,将家眷们叫起来,连夜收拾了细软银钱,坐上马车就逃离了蒲城。
听赵衰讲到这儿,重耳和胥臣不禁抚掌大笑,重耳道:“大舅轻功卓著,石头换虎符一事必是出自他的手笔,而将众犯从牢中放出定是赵兄弟所为了。”
赵衰道:“那蒲城的牢狱守卫松懈,狱卒皆酒醉不起,可知蒲城令治下的成效了。我不过略施些小技,就引得狱吏乖乖打开了大门。”
“赵兄弟可在牢中见到了介先生?”
“介先生虽在牢中受了不少苦,所幸未受皮肉伤,我将他带出大牢,遵照公子的嘱托,请他来翟国助公子一臂之力。可他却以自已身无所长,手无缚鸡之力为由推脱,只说他日后定当全力报答公子的恩德。”
重耳虽觉遗憾,也只得作罢。
自从推木香大闹馆邑后,戈日重华心中惴惴不安,生怕狄王前来兴师问罪,加上国师和朝中的主和派一再向戈日重华进言,主张与狄王求和,那边留吁国又不愿与翟国联手抗狄,戈日重华考虑再三,决定听从国师的建议,将推木香嫁给狄王。
戈日重华主意已定,下令将推木香囚禁在宫中,不许外出,又让人准备嫁妆事宜,连阿如伊前来求情,戈日重华也置之不理。
阿如伊自知无法挽回,只得忍痛转头劝解女儿。
推木香哪里肯依,寻死觅活地只是不从,阿如伊让人紧盯着推木香,以防不测,一边不断地向戈日重华诉苦。
戈日重华亲自前去规劝,劝推木香为国家大局着想,嫁给狄王,推木香不仅不听,还以死要胁,戈日重华怒火上攻,拂袖而去,到了寝宫,亲手写了封信,命人送给狄王,信中言词谦逊,为上次推木香的无礼之举表示歉意,又表达了愿意与狄王联姻一事。
此信发出后,狄王很快就回了信,信中对戈日重华的识大体颇为赞许,并表示不再计较以前的种种。
两人一来二去地写了数封信,议定了婚嫁的日期,约定在半月后翟国将推木香送至郝邑,界时由狄王派出的人马在郝邑迎亲。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戈日重华召莫貉和重耳进宫,封两人为送亲使者,护送推木香的车队至郝邑,莫貉虽不情愿,却不敢违拗父命,重耳到是一口答应下来,只是请求让颠颉和魏犨一同前去,戈日重华也应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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