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虎口脱险(2/2)
两个宫女察觉有异,向重耳道:“公子怕是走错道了,宫门口应该往南走才是。”
重耳向两人深深一揖道:“请两位回去转告公主,就说我重耳能得公主的知遇之恩,感激万分,我若今生能闯出一番功业,必定回来明媒正娶地迎公主过门!”
重耳说完一使眼色,狐毛和赵衰会意,同时出手点了两宫女的穴道,然后将人事不知的两人移到花荫中,匆匆转身离去。
这一路出来到也顺利,守门的老宫奴见了重耳一身驸马的装束也不敢拦,三人畅行无阻地出了行宫。
重耳不敢再做停留,向两人道:“狄王很快就会得到我逃离出宫的消息,如今一刻也耽搁不得,赵兄弟和我必须立刻赶去阳城,与莫貉会合,这里就有劳舅父了,等会齐了众位兄弟,你们一同来阳城,到时我再细述其中的缘由。”
重耳和赵衰换了装束,到街上买了两匹马,急驰出郝邑,赶往阳城。
此时在阳城的莫貉一连等了数日,不见重耳等人的消息,正急得如锅上的蚂蚁,见重耳平安回来,才放下心来,忙询问事情办得如何?
重耳将自已如何骗过狄王的一番话详细说了,最后又说了被狄王识破晋重耳的身份,囚禁于宫中一事,莫貉皱眉道:“知道公子真正身份的,除了国父外,不过还有太子和国师和在下几人,难道是他们中的一个向狄王告了密?”
“此人想借狄王之手将我除去,不想被我侥幸逃过,恐怕见我回去,此人要大失所望了。”
“公子初来翟国不久,与人并无过节,此人为何要急于除去公子呢?”
“我本无意卷入太子和国师的争斗中,但朝堂之上,难免身不由己,我重耳唯有以不变应万变而已。”
“公子志高存远,让人十分钦佩,以后若有用得着我莫貉的地方,我必当效犬马之劳!”
重耳又问起狄王的近况,莫貉道:“我派出的探子已经打听清楚,狄王前几日召潞国和廧咎如的国主前往郝邑,商讨攻打留吁和林方一事。听说狄王此番准备分兵两路,以潞国和廧咎如为前锋,一路攻打留吁,另一路攻打林方。”
重耳吃惊道:“狄王竟然同时对两国开战?”
“狄王号令赤狄多年,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留吁和林方都是小国,兵力不过数万,狄王还不会放在眼里。”
“骄傲轻敌是兵家的首要大忌,如此咱们就更有把握了。”
重耳遂将赵衰也找来,三人共同商讨与留吁和林方结盟之事。
此时的推木香身上百日醉的药性已过,听莫貉说是重耳救了自已,又听说重耳与赵衰和狄王斗智斗勇,在狄王的行宫中一通大闹,让狄王生生吃了个哑巴亏,更是对重耳佩服地五体投地,整日缠着重耳,表哥长,表哥短,又盯着赵衰问东问西的。
这阳城虽说叫城,其实比村寨大不了多少,连条象样的街道都没有,没有任何可供玩耍之处,推木香便缠着重耳和赵衰,让他们陪自己一起去打猎。
两人正忙着商讨正事,哪里有这个功夫,只一味推脱,推木香虽不十分趁心,但只要重耳和赵衰在自己身边,便觉世上没有更顺心的事了,只愿天天在此地盘桓,再也不用回宫中去才好。
重耳和赵衰、莫貉商议妥当后,莫貉再次前往留吁,赵衰则前往林方,分别商讨结盟抗狄一事。赵衰第一次去林方国,重耳仔细交待了,让其多加小心,赵衰应诺再三,方才上马去了。
重耳送走莫貉和赵衰,回到庄上,正碰上推木香,推木香道:“我四处寻找赵将军不着,听说表哥又派谴了赵将军差事,这不过才回来几天,怎么又要出去了?”
重耳笑道:“不是我非要派赵兄弟去,只是事关要紧,非他去不行,公主若闷得慌,我再找几个手下人陪你。”
“附近的几个山头我都走遍了,穷乡僻壤的地方,连野兽都不见几只,哪有什么趣味?”
“我听说距此往北四十里有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名为鹿儿山,公主若不弃,我陪你一同前往游猎可好?”
推木香这才转嗔为喜,带了两个贴身婢女,骑马同重耳往西而来。
这鹿儿山果真是景色秀美,山峰横插云谷,飞瀑清溪隐匿其中,林中鹿鸣呦呦,猿声长啸,两人骑马在谷地驰骋一阵,见前方有一池碧湖,遂下了马,放马儿自去吃草,两人站在湖边欣赏美景。
几只天鹅从空中飞过,推木香取下弓箭,正欲拉弓,那天鹅变换姿势,俯冲下来,正飞落在不远处的湖面上,一个个仰颈弄翅,戏水弄浪,好不惬意。
推木香不知不觉放下了弓箭,重耳笑道:“公主今日难道也动了怜悯之情?”
“此处蓝天碧水,杀了它岂不是大煞风景?”
此时见一对大、小天鹅游过来,相互倚靠、嬉戏着,勾起了推木香的心事,推木香略带感伤道:“出来了这么久,娘亲只以为我嫁去了赤狄,这阵子也不知哭成什么样了?”
“阏氏与公主母女情深,公主远嫁,阏氏自然割舍不下。”
“表哥不知道,娘亲从不醉心于后宫争宠夺嫡之事,一心只放在我身上,我们母子两人相倚相靠,互相扶持,我这一走,娘亲就独自一人,孤苦无依了。”
“依我看,国主对阏氏宠爱有加,必不会让阏氏受苦,公主怕是多虑了!”
“父亲最宠爱的人是乌雅,母亲不过是后宫的一个摆设罢了,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别人不知道,母亲心里的苦我是知道的!”
重耳试探道:“公主何出此言?”
“表哥有所不知,母亲并非父亲的原配正妻,而是已故翟国国主的正室,也曾是艳绝一时,名动狄国的美人。后来老国主亡故,母亲才下嫁给父亲,虽然也曾生过一子,可终究没养住,三岁那年就得天花死了,后来母亲又生下了我,这才对我百般依宠,到把父亲给冷落了。”
重耳叹道:“那孩子若能养到现在,就是当今的太子无疑了!”
“当今太子对我和母亲到也不太坏,只是母亲私下里常和我说,太子太过暴虐,恐怕不是国主的适宜人选。”
重耳奇道:“国主即然立了太子,将来不把国主之位传给赤那,还能传给谁?”
“我们翟国与你们诸侯国不同,国主之位传给兄弟不传子嗣,若无兄弟或兄弟无法继承的,才能在子嗣中选择。”
重耳讶异道:“若依翟国传统,为何老国主当初不将国主之位传给他的弟弟左贤王,却传给他的儿子戈日重华呢?”
“这是有缘故的。当年左贤王领兵与廧咎如交战,被廧咎如人抓住,囚在狱中不得回国,适逢老国主暴病而亡,国中不能一日无主,遂众人推举了父亲为新任国主。”
重耳心中暗暗惊异,自已来翟国日子也不短了,直到今日才从推木香口中得知实情,恐怕人人都视此事为隐诲之事,个个避口不谈。
重耳笑道:“当今国主并无兄弟,今后在立嗣一事上到可省不少心思,国主之位必是传给太子的。”
推木香一扬头,转过身牵过马来,纵身跃上,笑道:“只要别让我嫁给狄王那个老混蛋,谁当国主都就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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