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溃败（1/2）

营帐外，程震正轻轻擦拭着自己已然褪色严重的铠甲。

“头儿，今晚就要攻打葬魂关了。”

程震是玄默所在这支千人队的千夫长，虽拥有灵脉一级的实力，可是灵脉三级以下都被视为垃圾，与普通人无异。程震平日里很照顾玄默，在之前爆发的几次小规模冲突中都会把玄默护在自己身边。因此，玄默也很喜欢程震，回到营帐的第一时间就把今晚要攻打葬魂关的消息告诉给了程震。

程震闻言微微一怔，但很快就缓过神来，继续擦拭着手里的铠甲。

“争取活下来。”

轻声一语，却饱含着无奈。程震心里清楚，攻城战可不是之前的小冲突，他们这支火轮军根本就是去送死。

玄默重重点了下头后，就走进了营帐之中。

一进营帐，一股刺鼻的汗臭味便扑面而来，打得玄默一个踉跄。玄默津津鼻子，这股味道他还是稍微有些不适应。

此时，营帐内，士兵们基本都是赤膊着上身，有说有笑地聊着天。他们还没有接到今夜要攻打葬魂关的消息，还在筹划着明天该怎么活才痛快。

玄默欲言又止，犹豫再三，玄默还是选择沉默，心想：就让他们快乐一时是一时吧。

可惜，不过片刻，今夜即将攻打葬魂关的命令下达到了火轮军，不出意外，他们又是被安排在了部队的最前方。

一时间，营帐内的气氛一下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色彩。有的士兵在写着自己最后的一封家书，有的在哭泣，更多的是呆呆地愣在那里，似是还没从原本勾画好的明天中缓过神来。

这时，程震从帐外走了进来，一看手下这些士兵的颓废样，心底不由为他们这些穷苦人生起一丝哀伤。但程震脸上却始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破口大骂道：“瞧瞧你们这个窝囊样，还没开打就先丢了半条命了。”说完，程震一指玄默，继续大声说，“你们看看玄默，这里属他年纪最小，但他哭鼻子了吗？”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玄默尴尬地笑了笑。整个营帐确实只有玄默表现的最为自然，那也是因为玄默早就知道了今夜攻城的消息，不然，恐怕也会跟他们一个样。

“我只是觉得能活到现在，我已经很幸运了。”

被大家盯着看了半天，玄默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但这句话却也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因为他们也本就是些快要活不下去的人，如今，过得也是活一天算一天的日子。

这时，一名叫虎子的士兵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说：“头儿，我不是怕死。我长这么大，连个娘们还没碰过呢。我这辈子就一个追求，就是想多娶两个媳妇，现在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

“哈哈——”

虎子此话一出，营帐里的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营帐内的氛围也霎时转变，不再那么压抑。众人虽然笑着，笑中却也透着几分无奈，娶妻生子本是最普通平常之事，但对他们而言，却又显得遥不可及。

“瞧你那点出息，等今晚过去，我带你去这附近最好的妓院，先让你尝尝味。等回去了，我给你做媒，多给你娶几个媳妇。”

程震紧绷的脸也被虎子逗得乐开了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给虎子做了个承诺。

“头儿，可说定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虎子生怕程震反悔，连忙说道。

虎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接着说：“还有，头儿，去妓院，我，我没钱。”

“屁话，有老子在还用你花钱。”

“真的？”

“不信，你问二子。”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营帐的一个角落，一个身材消瘦的士兵正乐呵呵地蹲坐在那里。

程震的话一说完，这名叫二子的士兵立马回应说：“头儿说话当然算话。我告诉你们，那里面的姑娘可好看了，还会唱小曲呢。明月映天涯……”

二子说着就唱了起来，一边唱，还一边模仿着女子的模样扭了起来。

营帐里的士兵一边打着拍子，一边叫着好。二子刚唱完，一个士兵就接着唱起了调子。一时间，营帐内满是欢声笑语，丝毫没有大战将至的紧张感。玄默在人群中快乐地笑着，耳边回响着最为淳朴的声调。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纵是太阳有意多留片刻，也耐不住时间的霸道。

夜深了，葬魂关外风起了。

一轮圆月挂在夜空之上，清明中透着一抹血红，似是在不断浸染圆月。不多时，这抹血红便扩散开来，逐渐覆盖了这轮圆月。

“嗯？”